于是我便脱口而出:“他们分手的事,他家里不是都不知道么?上次还跟沐琳夕一起回家看望父母来着。”
母亲一愣,随即明了。“他妈妈没有在师家,他跟他妈感情好,所以什么都会说,他不能说的,是他那个爸爸和大妈吧,如果知道了这事,跑不了财产都会分给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哥哥?他是……”
“他是小老婆生的,也就是说,他妈妈是情人的身份。”母亲说。
这我竟是第一次听说,外界从来都说,他是师家次子,从没有人说,他是个私生子。
原来内幕竟然是这样。
而母亲却突然醒悟了一般,脸上笑开了花,“小月,你的意思是,你们还有联系?他的事你都知道!”
“啊,这个……”
我一时语塞,不知怎样解释,妈妈却乐得合不拢嘴,赶紧站起来:“既然这样,我打电话叫小承过来一起吃晚饭吧,难得聚在一起,我也很想他呢。”
“妈,不要叫他!”我连忙跳起来阻拦,却根本无可奈何。
想不到,挂了电话还不到三十分钟,他就来了。
还是那一身黑色,刚一进门,看到我,也依旧和上次一样愣住了半晌,原来,刚刚他并不知道我在家。
我朝他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母亲忙笑着跑过去,给他拿拖鞋。
继父很晚才回来,看到我在,乐呵呵地叫母亲给我拿他储藏了多年的珍藏红酒,不由分说开了一瓶,拉我和师北承一起喝。
我们不好推辞,便跟他喝了起来,母亲在一旁看了,高兴地眼角的纹路愈加明显了。
那天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了一晚,差不多喝到十点的时候,我接到欧尧的电话,问我假期在家休息得怎么样,我开玩笑地说:“玩得很好啊,有好吃的好喝的,我妈高兴死了。”
于是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便挂了。
然后又过了片刻,他起身告辞,我也没有出门相送。
母亲推我,我象征性地把他送到门口,外面冷风彻骨,我裹紧披肩冻得瑟瑟发抖,看他上了车,便转身上了楼。
第二天买了很多东西去父亲那里。
眼看着就要春节了,各家张灯结彩,我也在街上买了春联,陈阿姨做了浆糊,我一张张细心地涂上,然后贴在门口。
想起小时候,都是母亲做浆糊,我涂上去,然后父亲来贴的。虽然每一年都是这样,并没有什么新意而言,可却独独地享受着那样的时刻,仿佛一家人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第三天让陈阿姨回去跟儿子过年,于是家里便只剩下我与不能动的父亲了。一时间冷清下来,却并不觉多么枯燥,反而是难得的安静。
于是一连几天都这样过,很少看电视,也没有网络,每日坐在床边与父亲聊天,一年中也就只有这么几天是可以和父亲好好说话的,所以有一肚子的琐碎事说给他听。
直到大年二十九,我早起,想着给小晴和香南拜年,才打开了手机,却没想到,刚一打开,就收到好多条短信,其中一条季小晴的:死玖月,你他娘的死了啊!你快看新闻,妈的全世界都在骂你!
再看,是香南:玖月,你在哪?快回电话。
然后是欧尧:小月,在家好吗?
竟然还有小舟的:玖总监,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没事的没事的啊,上次是我们不对,不要管别人说什么!
所有的日期都在昨天。
我云里雾里,才离开北京这么几天,就天翻地覆了么?于是赶紧跳起来,拿出笔记本,打开无线上网。
本想打开百度去搜索的,结果右下角的搜狗立马弹出了最新热门词库,第一条便是:师北承vs沐琳夕情变。
我手指抖得厉害,点开网页,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的头条标题是:富二代师北承与豪门千金沐琳夕分手,第三者为新锐服装设计师组图。
新闻中写,师北承与未婚妻沐琳夕本婚期已定,却突然冒出第三者,并有热心网友上传情变照片。而第三者身份传为国内新锐服装设计师,她不仅介入师北承与沐琳夕的感情之中,同时还与公司老板——也就是国内知名电影公司董事长欧尧有不寻常的关系。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新闻中还附有我和师北承一起在超市买菜的照片,照片下标注,师北承与穿着一身居家小女人打扮的女人一起买菜。
另一张照片,是我和欧尧在酒吧,我喝醉之后躺在他身上;包括那一整晚睡在欧尧车里,都有像素超高的照片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