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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妈的，你个骚娘们，老子让你跑。&rdo;瘦高个踹她一脚，林海棠躺在地上，几双脚连续踹在她身上，她蜷缩成一团。

哎呀呀，真要死人了。

程聚坐在车里，手上戴着手铐，朝车窗外吐了两口带血的痰。

王副局坐在副驾驶抽烟，程聚犯了烟瘾，头探过椅背，热络道，&ldo;老王，给我抽两口。&rdo;

王副局从兜里掏出一根，送他嘴里，亲自给他点烟，&ldo;真遭你说中了，那帮人晚上铁定来事。&rdo;

程聚叼着烟，&ldo;早上的火，我煽了大半的风，人嘛，沉不住气，也咽不下这口气。&rdo;

&ldo;这话倒是不错。&rdo;王副局回头看他脸上的伤口，&ldo;你小子，忍着点，到医院给你包扎。&rdo;

程聚腾出手摸头，血已经干了，就是有味，酒味交混血腥味，脸上也有血迹，忍不住啐一句，&ldo;真他妈的下手狠。&rdo;

刀疤脸拿啤酒瓶砸的。

车子拐过弯，半道冲出来个人影，警车没拉警笛，也没闪红蓝灯，刹车重重一踩，惯性使然，程聚的头撞在副驾驶椅背上，&ldo;我靠。&rdo;

冲上来个女人扒着车窗敲打，程聚透过车窗，瞧清女人的面孔。

程聚摇下车窗，&ldo;李婧。&rdo;

李婧一瞅是他，心中稍稍平静，上气不接下气，挤出零星的几个词，&ldo;快去，前面，救海棠姐。&rdo;

警笛声撕裂寂静的夜空，红蓝色的光辉在天地旋转，林海棠抱着头缩在地上，耳边嘈杂，脚步纷乱。

很多人在跑，喊叫，警笛声刺激耳膜，林海棠翻了个身，捂着臀部叫唤。

李婧从车上下来，扑上去紧紧抱住她，哭得震天响，&ldo;海棠姐，你没事吧。&rdo;

老娘叫得这么厉害，怎么会没事呀!

男人高大的身子，挡了大半光源，一片阴影罩下来，林海棠眯着眼睛，看见男人模糊的轮廓。

程聚蹲下去，把她头托起来，声音低抑，&ldo;林海棠，你他妈打架挺厉害啊!一打三。&rdo;

明明是三打一，程聚赤。裸裸的嘲讽，林海棠没力气跟他贫嘴。

程聚把她塞进警车，她闻到血腥味，以为是自己流血了，嗷嗷叫唤，&ldo;老娘哪处流血了，要我命了。&rdo;

警车启动，林海棠横躺在后座，程聚坐上来，把她头放在自己腿上，林海棠干吼了一阵，嗓子也哑了，没人理她。

她不出声，车里寂静可怕，血腥味和酒气弥漫头顶，她睁眼看，车外的流光打在程聚的脸上，手铐在上方泛着寒光，男人的左额头覆一团浸血的棉花，黏在破皮的肉上，顺着脸颊滑下来一道蜿蜒的黑色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