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摸鼻子,&ldo;朱移,我能不能曲解成你抱怨我太少来?&rdo;
&ldo;郎先生!&rdo;我瞪他。
他笑着,去屋后捞起湃着的瓜果,和我坐在前廊吃瓜赏竹。
沁竹园园主是郎先生的朋友。(是说他的朋友我已经懒得去认面孔了,恐怕排队起来可以绕十圈吉量城。)
看园名,就知道是个竹妖,自号高节隐士。他这沁竹园什么种类的竹子都有,夏日沁凉阴翠,可不是谁都能来住的。是郎先生冒险去偷回他儿子的真身,这才青眼相待,让我们住他的偏院,不然可没门儿。
这偏院是他早年养静的居处,门前一方小池,种着几棵莲花,一旁还有半亩向日葵,很是壮观。屋前屋后竿竿竹凉,艳日浓夏,住起来真的很舒服。
原本以为,忙完叩关和后续,客也该拜腻了,郎先生可以清闲些了。但他真是劳碌命。以前住在台北,他云踪不定,找我也没用,事情反而比较少。现在他在吉量落脚,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反而蜂拥而至,更让郎先生忙得跟陀螺一样。
他不知道怎么挤的,硬挤出时间帮我搬家。像这样相坐闲谈,很不容易。
春末时他回台北一趟过,正在跟我说野樱安然无恙,他也留了只傀儡看家。&ldo;本来想折枝回来,但我是路过,怕保存不住。&rdo;
&ldo;别了,她开花就艰辛,那不是养花的好地方。&rdo;我沉默了下来。
&ldo;还是想家?&rdo;他轻笑。
&ldo;吉量很好…我也住得开心。&rdo;我思忖着怎么开口。真的,吉量和台北真是云泥之别。那个城市老爱下雨,湿气浓重,空气污浊,哪里比得上又嚣闹又安闲的吉量。
但吉量毕竟不是我的故乡。或许一年两年没问题,可是…可是我还是想念模糊朦胧的雨夜,和遥远沧桑的市声。
&ldo;这儿太吵。&rdo;郎先生点点头,&ldo;隔个几年我们就来吉量小住一阵子倒好。明年春天,咱们回家吧。&rdo;
看了他一会儿,我点点头。
&ldo;身体大好了?还有什么不舒服?&rdo;他殷殷的问。
&ldo;好极了,我都能洗衣服了。&rdo;我笑,&ldo;碁宿大人还真是厉害的。&rdo;
他摸了摸我凹凸不平的左脸,&ldo;应该还会痛吧?&rdo;
&ldo;没那么厉害了。我不要太发怒,祸种连感觉都感觉不到了。&rdo;
他又看了看我的左手,&ldo;他当然厉害啦,大前年刚做过万年飞升庆诞。&rdo;
我张着嘴,惊骇莫名。&ldo;…他有万年的修为?&rdo;
&ldo;是飞升成天仙万年,还是天帝自己掏腰包帮他庆祝的。&rdo;郎先生纠正我,&ldo;之前修多久就没人记得清了…搞不好他自己也记不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