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先生,昨天夜里的事,真的是抱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样,我平常——”
&esp;&esp;文嘉还是想要向他解释一下昨天夜里自己的反常,被周晏丛打断了话头。
&esp;&esp;“无妨,谁也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
&esp;&esp;“……”文嘉舌尖涩然,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其实您说的对,我和边亮分分合合到现在,多半是我自己在坚持。如果,如果不是我,边亮怕是早就过上了他想要的生活。”
&esp;&esp;“……”周晏丛缓缓向她看过去,“你就从我的话中领会到这些么?”
&esp;&esp;文嘉有些茫然又无辜地抬头,见他在盯着自己看,忽然就没忍住打了个颤,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esp;&esp;“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想明白了。”她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然后又对周晏丛说,“周先生,这两天真的是麻烦您了,医生说我的血液检查没什么问题,炎症也得到了控制,想必过个两三天就能出院了。您明天也别再来了,耽搁您这两天已经很不好意思。”
&esp;&esp;“不差这几天了。”周晏丛说,“我已经订好了返程的车票,六天后的。”
&esp;&esp;“……”文嘉有些为难,她看着周晏丛,挠了挠头。
&esp;&esp;“还是说,你觉得我留在这里影响你康复了?”周晏丛又问。
&esp;&esp;“没,没没没。”文嘉连忙说,“有您陪护,我自然是……感激不尽。”
&esp;&esp;“那就好。”
&esp;&esp;仿佛没察觉到她话中的违心之处,周晏丛丢下这三个字,转过头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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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之后几天,两人相处的倒也平和,偶尔还会聊一些话题,当然是与边亮无关的。
&esp;&esp;在入院的第七天,文嘉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火速地办理了出院,想要回到燕城再慢慢休养。而周晏丛也适时地拿出了一张火车票,两个人一起回了燕城。
&esp;&esp;在火车上的时候,文嘉想这一趟实在麻烦周晏丛太多,便想在还他钱的同时约他吃一顿饭。周晏丛答应了前者,拒绝了后者。
&esp;&esp;“吃饭就不必了,我后面还有别的安排,怕是腾不出时间。”
&esp;&esp;文嘉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越界了。
&esp;&esp;虽然这几天相处的还算愉快,仿佛是普通朋友一样,但他跟她本质还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能拿对方的善意和周全当真,也许,她在他那里连个小辈也算不上,对她有所照顾估计也是看在边亮的面子上。
&esp;&esp;“好,那您留一个银行卡号给我吧,我回到学校后把钱给您转过去。”文嘉说。
&esp;&esp;周晏丛给她留了一个,因为他可以找到一个理由拒绝吃饭,却找不到理由拒绝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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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次之后,俩人再无交集了。而周晏丛再一次听到跟文嘉有关的消息,还是在一年多后,那时文长峰已经离世了半年多。
&esp;&esp;因为常年身处封闭环境,周晏丛对家人之外的一些亲朋好友关注的并不多,得到的消息也寥寥无几。是以,在他听说文嘉的父亲去世这件事时,还怔忪了几秒,反问了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