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初点头,目送马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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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死了?这么快?圣上金口下的鸩杀?”宁启则有些意外。
&esp;&esp;“是,连夜下的圣谕,看来圣上对公子还是很看重的,宁家归京,指日可待。”宁启则的心腹接到宫中侍人送来的慰问和消息,连忙上来告诉了宁启则,“这些是宫里送来的,见公子你在歇息,还叮嘱我莫要叨扰,方已走了。”
&esp;&esp;宁启则淡淡扫了一眼:“可给够了赏钱?”
&esp;&esp;“定是够了,都快够得上赏赐的一半了,公公们都是笑着走的。”
&esp;&esp;宁启则嗯了一声,想起昨日:“本以为守卫军是些酒囊饭袋,粗俗之人的去处,没想到很是厉害,”宁启则穿好衣物,束好玉冠:“我听那位女军领说,这贼人是前夜犯案杀人,守卫军昨日竟就找了上来,并及时将我救下,可见追踪之术和擒拿都十分出色。”
&esp;&esp;宁启则笑了一声:“家主引以为傲的护卫,一放到上京中,就显得不够看了,守卫军一听我独自一人久未出门,一下便就反应过来,也不过多纠缠,立马就兵分两路,一走明,一走暗,好一个计策,不然……”
&esp;&esp;不然他早就血溅三尺,死得很是难看。
&esp;&esp;宁启则心腹想起昨日的混乱,他就见那女军领只是抬眼向一人看了一眼,那人就带着另一人出去了,他那时根本没能意识到那女人是领头的,一时糊涂,并未放在心上。
&esp;&esp;宁家的人早已将京中局势分析数遍,但因为久被隔绝排斥在上京之外,许多消息都不及时,他们也未能料设立不久的守卫军这般精良,训练有素。
&esp;&esp;“守卫军营近一半在凌怀归手中,另一半在安王手里,而整个守卫军营又在方侯爷麾下,圣上任凌怀归为副使,应是为着掣肘其事,整个守卫军营还是把在圣上手里。”
&esp;&esp;宁启则回想起上巳节那日,那与自己目光短暂相接的男子,短短一瞬,他就觉着此人气势不凡,极为危险。
&esp;&esp;那男人与江晟和那少年看着关系亲近,多半是将军府的人,宁启则莫名觉得那便是守卫军营的副使,凌君汐的义子——凌初,凌怀归。
&esp;&esp;若真是,宁启则可不觉得那样的人会乖乖听任一个闲王,至少阳奉阴违,定是常有的事。
&esp;&esp;宁启则想了想,道:“守卫军是京畿重地的铺路石,凌怀归名任副使到底是被圣上掣肘,还是将军府有意为之,那可说不定。若是真能进上京,定要去拜谒家主听都听不得的凌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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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成端云没死?”凌君汐放下兵书,“何意?”
&esp;&esp;“他会闭气停脉的功夫,据他说,他稍微一激就让安王着了急,耍了把戏骗过了安王,属下又恰巧替他收尸,未能让狱医查验,这才让他蒙混过关。”
&esp;&esp;“萧翰这蠢货,”凌君汐冷笑道,“怕又是听到了贺女官的事了吧,仍旧同以往一般愚昧无脑,贺女官没瞧上他实乃幸也,如今让小初在他底下做事,我都替小初烦。”
&esp;&esp;段禀知垂首不语。
&esp;&esp;“成端云如今在何处。”
&esp;&esp;“暂且将他禁在一处宅子里,副使事务繁忙,难以拨冗,还未能审问。”
&esp;&esp;凌君汐道:“将人杀了。”
&esp;&esp;段禀知抬眼:“不让副使先审问么?”
&esp;&esp;凌君汐瞧他一眼,段禀知自知失言,低下头。
&esp;&esp;“于他们而言,这个时候知道太多事没好处。”凌君汐道,“段禀知,你还没杀过人,这个人你可以先试试,他本就是死刑犯,你不必手软。”
&esp;&esp;段禀知嘴唇动了动。
&esp;&esp;凌君汐皱眉,道:“怎么?若是当年宁启则举剑是真要刺杀太子妃,你也会如此犹豫吗?”
&esp;&esp;“不会。”段禀知断然道。
&esp;&esp;“那你有何异议?”
&esp;&esp;段禀知委婉道:“恕属下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