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脚底松动了一下,攀上城墙翻了过去。
身后的人大抵是没想到他能逃出去,此刻才叫着开宫门,等他们蜂拥而出时,已不见了云辞的身影。
火把照亮了地面,为首的人看着地上的点点血迹:&ldo;他中了箭,跑不远。顺着这血迹去搜!&rdo;
云辞身上中的一箭险些穿过心脏,他从墙上落下,在夜色的掩护下逃了出去。
身后有血迹,他怕引得那些人找到道观,没有回白雨山,而是转身朝与白雨山相对的南山方向而去。
云辞将身上带的止血散洒在伤口,在城门楼隐去了形迹。
他顺着记忆向山上走去,终是体力不支,身子一软,跌倒在树旁。
那人的声音又在脑中回想,面容也一点点浮现出来。云辞只觉得浑身发冷,伤口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
本就昏暗的视线彻底陷入黑暗前,一双芒鞋出现在了眼前。
熟悉的声音响起:&ldo;阿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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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离开已有三日了,仍不见其归来。
郁子肖自醒来后身子恢复得很快,这些天已经行动无碍了,外面在搜查他,他困在这道观里行动无法自由,心中忧虑也重,夜夜都睡不安稳。
往常萧承文无论做什么,他也来什么挡什么就是了,这一回,事情却在朝着脱离掌控的方向发展。
云辞如今又失了消息,这道观几乎是与世隔绝,他手下的人也并不知他到了这里,郁子肖什么都做不了,心中积郁,唯有在姜柔身上还能找到一丝慰藉。
&ldo;侯爷。&rdo;姜柔见他盯着窗外出神,就走了过来安慰他,&ldo;不要太过担心了。&rdo;
郁子肖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这两日,他已沉默了许多。
姜柔长到如今这个年纪,也未经历过什么风浪,这时本该是十分畏惧的,可与郁子肖相比,此时她反而心静了下来。
&ldo;劫来了,挡不住的。&rdo;她轻声道,&ldo;侯爷,无论这回过不过得去,姜柔都会陪着你的,你生我生,你死我死。&rdo;
郁子肖低垂的手被一片柔软覆盖,姜柔握着他的手:&ldo;侯爷,别怕。&rdo;
&ldo;我哪里怕了?&rdo;郁子肖牵动嘴角,只是笑得勉强,&ldo;谁叫你陪了,我若是真的出事了,你就自己一个人走吧,留下来也是拖累。&rdo;
他抽出手,轻声道:&ldo;所谓的命格,都是无稽之谈,此时你也不必去想了。&rdo;
姜柔不语。
这时观里的一个道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郁子肖定睛一看,正是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