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之话里说不出的蔑视,俯睨众生,不可一世的上位者姿态,更加刺激到了本就分寸大乱的刘贵。
他回答的急切又快:“我分的很清楚。”
不顾一切的想要上去抓男人,却被男人不动声色嫌弃避过。
“小娘子是我见过笑起来最好看的女子,我看见小娘子心里就欢喜。”
刘贵满脸涨红,近乎执拗地说道,“这怎么能不算喜欢?”
他好似越挫越勇,坚持不懈的追上去:“若是不信,你日后你亲眼瞧瞧便是,我会照顾好她的,我会让她成为庄子上最幸福的女子。”
刘贵说话时候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
态度确实透着那份少年心智的坚决。
但是沈璟之却只当个笑话。
连自己的命运,都握不在自己手里,就想要掌控别人的命运。
要钱权他没有,要本事他粗布麻衣,既没有文人的风骨,又没有武将的豪爽干练。
拿什么给?就拿那一文不值的喜欢给吗?
他的漠视更像是燃烧的火焰,灼烧着刘贵的胸口,起起伏伏压着沉重的呼吸似乎有些喘不上来气。
可是男人没再给他开口的机会,背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
他只能停滞不前,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远,待在原地默默的攥拳,咬紧牙关。
眸底满是不甘和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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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事像是昙花一现,谁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不知道因为谁的某句话,某件事,生活的气氛好似又恢复如初。
最出奇的就是那个刘贵,那天的事情好像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反而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比之前更加频繁在苏南初面前晃悠。
是不夹菜了。
但是开始干别的,又去剥瓜子,又是剥花生,还给她买各种糕点。
苏南初衣服刮破了,他也连忙过去热切拿着针线去缝,不急眼拒绝都拒绝不了那种。
热情程度让苏南初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孩子也怪没心没肺的。
偶尔沈璟之看见了也只是冷眼扯一把唇,似是对这些行为并不看进眼,大方的不像样儿。
这也让苏南初挺稀奇,一个两个撞什么邪了。
剥着花生看着正在里边拿着图纸跟那老伯商讨的人影。
隔着窗户,她清晰的看见那老伯瞅到那图纸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能不瞪出来吗,那可是河渠修建之时的图纸,纯机密啊。
看来这老伯是有真本事的,竟然能让沈璟之把这东西拿出来。
日子也算过的快,沈璟之最近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偶尔能看见他跟一些“穿着普通的陌生人”搭话。
然而苏南初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风雨欲来之前,海面总是风平浪静。
某天,婶子找上了她。
谈天说地唠家常,聊了半晌,最后提到了她的婚事。
如雷贯耳的两个字,惊的她浑身汗毛竖起。
当机立断“刷”一下就站起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