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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重到让人无法背负。

秦峥想到偶有一次笑闹，无意间翻开楚瑜的书札，里面题写：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糙。寥寥几笔，无端落寞。

后想来，他只记得楚瑜此人心气极高，却不记得楚瑜折过多少颜面为他。他只记得楚瑜此人性子太锐，却不记得这份锋利几回守了秦家。这些曾不记得的，如今尽数记了起来。如同钝刀子磨肉，磨了这么多年，才磨明白。原来，自己曾辜负过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每次上战场前，他都想，若是能活着回来……

这千千万万的念想，成就了今日的秦峥，而楚瑜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只不过指尖刚刚触到一瞬，就被人给拽开，秦峥被打断了思绪，看了眼一旁气呼呼的李恣。

&ldo;你不要碰先生。&rdo;李恣沉声道。

秦峥挑眉，没说话。

李恣握紧拳头，骨节都捏得发白，忍着怒火道：&ldo;你不是说先生只是醉酒？那方才良老所言又是何意！&rdo;

秦峥苦笑，这个锅背得委屈。

李恣见秦峥一直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一时间磨得牙咯咯作响，控制不住地一拳挥了过去。

秦峥噫了一声，反手轻松扣住李恣手腕。李恣正在气头上，这一拳挥得重，整个人都朝秦峥撞了过去。对这充满了投怀送抱气势的一拳，秦峥游刃有余地反手一扣一抵，攥着李恣手腕，将他重重压在一侧墙上……

&ldo;秦峥！&rdo;李恣忍无可忍地低声念出他名字。

秦峥闻言冷笑一声，仗着比李恣高出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ldo;你口口声声唤他先生，如今又在户部听政，想来应是清辞的学生？&rdo;

李恣被桎住不能动，只好狠狠瞪了过去：&ldo;是。&rdo;

秦峥了然，点了点头：&ldo;弟子事师，敬同于父。那想必清辞必然待你亲厚如同亲子，也难怪你这般紧张他。&rdo;

李恣被秦峥活生生降了一个辈分，然而世人看来正是如此，思及自己心意，又是愧又是恼，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满面羞红。

秦峥兵不血刃站了上风，心下舒坦了几分，勾了勾唇角，想趁热打铁再来刺激这孩子几句，好赶紧掐死这可怕的苗头，他微微俯身，眼神冷峻偏又带出几分戏弄，幽幽道：&ldo;一日为师，终生为父……&rdo;

李恣脑子嗡的一声，脸红得要滴血，强撑着道：&ldo;不，不必你提醒……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我待先生自是敬重……&rdo;

秦峥还想煽风点火，刚要开口，门从外面被推开。

秋月端了刚熬好的药过来，方一挑开珠帘就瞧见不得了的一幕。只见秦侯爷把小李大人压在墙上，一手抵在他脸侧，一手还紧紧锢着他的手腕，正垂头欲做什么。而小李大人则是满面通红，一脸被怎样过了的羞愤。

手里的药瓮一抖，险些打翻，秋月眼圈一红，心想这位可真不是个东西。

秦峥扭头见秋月眼神不对，这才意识到被误会了，赶紧放开了手，讪讪道：&ldo;那个，不是……&rdo;

秋月本就不待见秦峥，剜了他一眼径直走过去，将药倒入盏里，隔着凉水降了温，待适中后，方才端着去喂楚瑜。

楚瑜烧得厉害，完全没了意识，药入不了口，顺着唇角流出来，丝毫无法吞咽。

秋月用帕子将楚瑜唇角的残药擦去，锁紧秀眉从一旁床柜下找出一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软管，不知是何材质所做，约莫有三四寸，一段有宽口。

秦峥眼皮一跳，虽不明那是作何用，却隐约起了几分寒意。

秋月将楚瑜头下枕垫点几分，轻轻捏住他下巴唤了几声二爷。楚瑜醒不来，全然无觉。秋月只好手上用力，捏开他紧闭的嘴，一手将那柔软长管沿着喉咙续了下去。这过程极是难受，哪怕楚瑜昏迷不醒也止不住地干呕，每续下一寸，脸色就跟着苍白一分，待尽数续完，已是满头冷汗，面如金纸。

秦峥一颗心被揪紧，刚想上前就被李恣一把拉住。

李恣看了眼秦峥，道：&ldo;若不是如此怕是进不了汤药，先生哪回病得昏迷了，便是这般进药进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