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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说道最后丹虞声音都打着颤，险些不争气得掉下泪来，他哽咽道：&ldo;今日得见二爷这般人物，倒也明白我哥为何如此一心相系，只恳请二爷能怜我哥一片心意，至少……至少不要……白白作践他的真心才是。&rdo;

炉中药香袅袅，绕出白烟缕缕。

楚瑜撑起身来，缓缓开口道：&ldo;你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算算我与他姑且还能被称作夫妻的日子，又有几日好？便是天大的恩情，我也还完了。&rdo;

丹虞绞紧手指头，道：&ldo;可如今……&rdo;

&ldo;你说他有千般好万般好，可若是心里不曾有你，又有何用？&rdo;楚瑜忍不住轻笑一声，这个道理他竟是用了数十年方才明白，着实愚极。

&ldo;不，不是这样的。&rdo;丹虞摇头道：&ldo;若他能安好，其余便不重要。&rdo;

楚瑜勾唇：&ldo;他倒是天赐的风流，边疆那般苦寒日子，还能得一个你来疼惜他。&rdo;

丹虞炸毛似的跳起来：&ldo;我没有！&rdo;

&ldo;嗯？&rdo;楚瑜鼻音勾出的音色带着令人骨苏的慵懒。

在这目光的注视下，丹虞渐渐坐不住了，心意暴露，他干脆咬牙承认道：&ldo;我，我是喜欢他……&rdo;

楚瑜没说话，让人瞧不清情绪来。

丹虞硬着头皮道：&ldo;虽然你姿容无双，又是朝廷命官，还出身名门，爵位加身……可，可我也……&rdo;也了半晌，愣是说不下去那句&ldo;也不差&rdo;。

憋了半天，丹虞沮丧极了，只好道：&ldo;我是比不上……一星半点……&rdo;

一声低笑传来，惹得丹虞抬头对上楚瑜的视线。

楚瑜倒是没有讥讽的意思，那些年里，遇到过太多挑衅。或是心机重重，或是趾高气昂，或是阴阳怪气，这般……耿直蠢的还是第一个。

丹虞蹭的一下脸色更红：&ldo;我只盼着我哥能得偿所愿，如此罢了。&rdo;

楚瑜挪开目光，窗外正是秋意浓时，风卷落红，飘在掌心。悠长一声叹息，散在无边秋色里：&ldo;人活一世，哪有事事顺遂之说。&rdo;

丹虞看着眼前人，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总听人说楚二爷如何骄矜自傲，如何凌厉逼人，如何不可一世，可眼见的却只是那无边落寞和拒人千里的清冷。苍白的掌心接住窗外落红残花，单薄的人何以为家。

楚瑜轻轻收拢掌心，将残花揉捏在指尖，绞出粉色的花汁染红苍白指腹，像是融在雪地里的一抹胭脂，清香醉人。他看着丹虞，道：&ldo;你在也好，免得爷再差人跑一趟了。这个，请你代我转交于他。&rdo;

桌屉里掏出一方锦盒，盒上雕着并蒂莲，枝叶缠绕，十分精致。

丹虞看了眼锦盒，颔首接过……

马蹄声戛然而止，眼瞧着要到户部，此番相遇才作暂别。

※

秦峥手心里一层薄汗。

丹虞一五一十地说完后，将锦盒推到他面前，道：&ldo;二爷只同我说了那么多话，这盒子是他托我给哥带来的。&rdo;

秦峥伸手轻轻拨开匣子上的鹤纹金锁，轻轻掀开盒盖。

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匣壁镶了猫眼儿玉石，映得匣中璀璨非凡。金丝绒布做低衬，正当中摆着一玉坠。

纤长眉目无边慈悲，拈花含笑不问世人，那是一枚玉观音。

秦峥心渐凉下，浑身的血都似冻住般，良久苦笑道：&ldo;他到底还是不肯……&rdo;

玉坠下面压着半副桃花笺，上书道：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此时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寥寥几笔，秀骨洞达，行云流逸，是标准的楚家笔体。

第5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