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在哪?&rdo;
&ldo;不知道哇,她已经三四年都没回过家了,我们好几年都没见过,她说她在外头挣钱,没时间回去。我家秋燕到底怎么了?&rdo;
&ldo;她妹妹在哪里?&rdo;秦蒅问午岱山。
&ldo;上高中呢,还在学校。&rdo;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秋燕母亲哭嚎起来:&ldo;李秋燕是李秋燕,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真的三四年没见了,她出去打工就再也没回过家,这位先生我真的没说谎,你别碰我家二妮呀!&rdo;两人在客厅里哭嚎,秦蒅蹙起眉来,听午岱山说:&ldo;李秋燕好像真的没回去,这两人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rdo;
这时就听到陈成辰打电话过来,说是知道李秋燕的消息了,让两人赶过去。于是午岱山命人将这两人扔的远远的,两人驱车去了海星会所。
☆、第二十二章
秦蒅与午岱山一同去的海星会所,因着是白天,会所里很是静寂,包厢里的灯是暗着的,昏暗里陈成辰站在一处角落里,地毯上匍匐着一个女子,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开,胳膊与大腿外侧的地方显出紫青淤痕。本是我见犹怜,却不幸落在一群禽兽的手里。
乔姐开门让秦蒅和午岱山进去,自己守在门外,秦蒅目露冰冷&ldo;把头抬起来。&rdo;伏在地上的女子闻言动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跪坐起来,是个皮肤雪白的美人,不过却伤的很了,哆哆嗦嗦的侧着头。
秦蒅不怎么有印象,他只是坐的笔直,冷冷的问:&ldo;程宁去了哪里?&rdo;
桂枝捂着脸,她一边的脸肿了,有点惨不忍睹,嘴角还有血渍,见到秦蒅便迅速低下头说:&ldo;我只是无意听她说她要回n市。&rdo;
&ldo;n市?&rdo;据秦蒅现在所掌握的情况,程宁没有任何去n市的理由。
&ldo;她为什么要去n市?&rdo;
&ldo;她说她家在那里。&rdo;午岱山和秦蒅对视了一眼,就听午岱山说:&ldo;我去查一下那天去n市的火车和飞机。&rdo;
&ldo;先查火车,她要去n市,坐火车是最好的选择。&rdo;
午岱山便出去打电话,秦蒅仔细看那女人,忽然认出她便是那天和程宁一起在馄饨店里的女子,&ldo;你是桂枝?&rdo;
桂枝吃了一惊,抬起头听他说:&ldo;她还说了什么?自她离开这会所后你们见过几次,都说了些什么?&rdo;
&ldo;她离开会所后我们只见过一次,后来也只是通了几次电话。她说你待她很好,很感谢你,你的恩情她一直都记得。&rdo;秦蒅冷峻的脸忽然就变了,仿佛是冰山一角的崩塌,这么久的寒心和怨恨只因为这一句话便无来由的有了消解。他与她对视,探询她眼里的真假。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成辰忽然发作,拽着桂枝的头发往墙上撞:&ldo;他妈的贱货,老实说话,你以为这样就能饶了她,告诉你,得罪我们她以后生不如死,包括你。&rdo;
桂枝脑袋撞在墙上发出&ldo;砰&rdo;的一声,整个人都蜷缩着,几乎不能说话。&ldo;够了,陈成辰。&rdo;秦蒅喝住,桂枝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几乎痛哭流涕的摇头:&ldo;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撒谎。她给我打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她说她很好,你待她也很好,是个很温柔的人。我不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给我打电话,我以为她过得很好,我不知道她要走……&rdo;
这时午岱山返回包厢,&ldo;李秋燕去了n市,11号早上十点的火车票。&rdo;众人都陷在沉默里,那人果然去了n市,桂枝痛哭,几乎是祈求似的与秦蒅对视着:&ldo;秦先生我真的没有撒谎,你要相信我。&rdo;
从她说出程宁去向被印证的时候起,他就已经相信了,她与他对视着,半点没有说谎时的胆怯和闪躲,秦蒅盯着她,半天才说:&ldo;叫乔姐进来带她出去。&rdo;
只因这句话,桂枝整个紧绷的身体都松下来,秦蒅放了她一马,死里逃生转瞬之间,桂枝痛哭流涕。
陈成辰有些悻悻的,还是午岱山搭腔:&ldo;去了n市岂不是正好,那不也是你的老家。你都没跟她说过寒假你就会回n市,到时候带上她。&rdo;
&ldo;我怎么知道她想去n市,我们没聊过这些。&rdo;秦蒅坐在那里将整个事情理了一遍,午岱山问:&ldo;如果人真的在n市,你打算怎么办?&rdo;
&ldo;找,翻遍整个n市我也要把她找出来。&rdo;
午岱山坐回沙发上,重重叹了口气,那句让他放弃的话就说不出口了,他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仔细想想,程宁这样做摆明是想躲秦蒅的,再说n市是x市的两倍大还不止,两个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的人能再次相遇的几率几乎是万分之一,到时候就算秦蒅即使动用了关系去查,估计也是大海捞针。
秦蒅看手机,程宁的手机他一直随身携带着,又看了下时间,距离放寒假也就一个多月,趁这段时间他要抓紧做复健,他推着轮椅朝门外去,陈成辰忙上前推着,一边嘟囔:&ldo;别在意那个妞了,回头我给你介绍漂亮的,她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样惦念。&rdo;
&ldo;别净知道玩,秦蒅这个月还要冲刺考试的,哎对了,你复习的怎么样,这次要是再考不过可是要留级的。&rdo;
&ldo;要你多嘴。&rdo;
程宁坐在开往n市的火车上,身旁过道有小孩子跑跳的欢闹声,算着时间程宁打开面碗,一股辛辣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吸溜着吃了几口,心里已是按耐不住的喜悦,火车开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