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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ldo;希望如此。&rdo;牧师说。

范德姆把证件还给他。&ldo;谢谢。&rdo;他退后一步，沿着过道往下一排座位走去，继续检查证件。当他抬起头时，他对上了沃尔夫的视线。沃尔夫正面无表情地观察着他。范德姆心想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可疑的事。下一次他再抬起头来时，沃尔夫又变回凝视窗外了。

艾琳在想什么?她一定好奇我要做什么，范德姆想。也许她能猜出我的打算。即便如此，要坐着不动，看我走过而一言不发，对她来说一定很困难。至少现在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沃尔夫在想什么?他也许不耐烦，或者在幸灾乐祸，或者感到害怕，或者急不可待……不，这些都不是，范德姆意识到，他只是觉得无聊。

他来到了车厢尽头，检查了最后一份证件。他正要递回证件，沿着过道走回去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那声音穿透了他的心。

&ldo;那是我爸爸!&rdo;

他抬起头。比利正跌跌撞撞地沿着过道朝他跑来，身子晃来晃去，不停地撞到座位上，胳膊朝两边伸开。

哦，上帝啊。

范德姆可以看见，在比利身后，沃尔夫和艾琳站了起来，朝这边看过来。沃尔夫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艾琳眼里则带着恐惧。范德姆假装没有注意到比利，打开了他身后的门，倒退进了门里。比利飞奔着跟进来。范德姆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把比利抱在怀里。

&ldo;没事了，&rdo;范德姆说，&ldo;没事了。&rdo;

沃尔夫会过来查看的。

&ldo;他们把我抓走了!&rdo;比利说，&ldo;我错过了地理课，我真的好害怕!&rdo;

&ldo;现在没事了。&rdo;范德姆觉得自己现在没法离开比利，但他得把男孩留下，杀了沃尔夫，他得放弃他的欺诈计划，放弃无线电机，放弃密钥……不，计划必须完成，必须完成……他克制住自己的本能。&ldo;听着，&rdo;他说，&ldo;我在这里，我会看着你，但我必须抓住那个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谁。他是我在追查的德国间谍，你明白吗?&rdo;

&ldo;明白，明白……&rdo;

&ldo;听着，你能假装你弄错了吗?你能不能假装我不是你爸爸?你能回他那里去吗?&rdo;

比利目瞪口呆地瞪着他。他没说话，但他的全部表情都在说着不、不、不!

范德姆说：&ldo;比利，这是现实版的侦探故事，而我们都在其中，你和我。你必须得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假装你弄错了，但记着，我会在附近，我们会一起把间谍抓住。好不好?好不好?&rdo;

比利没说话。

门开了，沃尔夫走了进来。

&ldo;怎么回事?&rdo;沃尔夫说。

范德姆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平静下来，挤出一个笑容。&ldo;他好像刚从梦里醒过来，错以为我是他父亲。我们身材差不多，我和你……你是说你是他父亲，没错吧?&rdo;

沃尔夫看着比利。&ldo;真是胡来!&rdo;他粗鲁地说，&ldo;立刻回到你的座位上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