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道,就是多死几个人,他们也是要回来的。
棺材虽已封了,但谢慧齐还是把棺材打开,把父亲残缺的骨头接照他活着的时候睡着的样子给他摆好了。
齐大说他们家主子来的时候,谢慧齐颔了颔首,朝身边陪着她烧纸钱的宝丫娘道,“伯娘,麻烦你出去帮我看一会,我在堂屋里想跟我那世家哥哥说几句话。”
“应当的,我这就去。”如若不是来了人,可能连根残骨都没有,宝丫娘一想那再顶天立地不过的谢大人死后遭此凌*辱,一时之间连老天爷不开眼的话都骂不出来了。
可怜的谢家姑娘,背负着这样的□□,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齐君昀进来后,不意外看到那谢家妹妹朝他磕了三个头。
他颔首示意,亲手去拿了香,点燃跪下,拿着香朝灵牌敬了三敬。
这时他没有起身插香,而是对身边守孝的谢慧齐道,“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日来一是祭拜你父,二是黄智已经进京了,我来问你一声,你要不要扶棺进京。”
他言语平淡,没有波澜,就像来此只是把事情一说,说罢无所谓谢慧齐如何。
“我要进京的。”谢慧齐没有抬头,也没有犹豫,在他的话落音后,她的声音虽小,但已响起。
两人话间的衔接,没有间隔。
“嗯,我把齐二留下,有什么事差遣他即可。”
齐君昀说罢就起了身,把香插好,又对着灵堂鞠了三躬,就此离去了。
他知道谢家姑娘会答应的。
只要她是谢进元的女儿,她就会答应。
黄智已经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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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去了官府的人又回来了,节度府的人说黄智已经被钦差捉押上京了,这些人愤愤,但节度府的司法判官都出来眼他们这般说道了,他们也无可奈何。
再回来时,一群爷们都哭了。
那得了谢进元恩的大伯在灵堂把头都磕得渗出了血,号啕大哭,“谢大人,我对不住您呐,对不住啊,此生您的恩情我是不能报了,只能下辈子投胎给你做牛做马去了。”
他哭得不少人都抹了泪。
这丧事的第一天,谢宅哀凄不止。
谢慧齐在棺材前跪了一天,晚上宝丫娘送走了大部分人回家,她拿了白日大家给谢家凑的铜钱银两,给了谢慧齐。
谢慧齐看着双手捧来的那布兜,摇了摇头。
“收着吧,是大伙的一点心意。”
“家中不缺这些……”谢慧齐一出口,声音低哑得不成形,她闭了闭赤疼的眼,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伯娘明日帮我还回去,大家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他们家住的这条街,结交的相熟人士,谁家都不容易。
河西太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