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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3页）

&esp;&esp;她从梦中惊醒，起来一看，身边只有睡得东倒西歪的十四。

&esp;&esp;一条腿还挂在她的胸口上。

&esp;&esp;难怪一直做梦！

&esp;&esp;她把十四挪回她的位置，又在中间隆了一条被子，防止她下半夜又翻滚过来。

&esp;&esp;做好这些，外面天色濛濛亮，距离程聿出发还有一个时辰。

&esp;&esp;她睡不着了。

&esp;&esp;坐在床边许久，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下地穿鞋，奔着朦胧夜色而去。

&esp;&esp;肥羊上山

&esp;&esp;天色渐明，城门都要开了，程聿还在拽那头倔马。

&esp;&esp;不动，压根不动。

&esp;&esp;他好言相劝道：“马，你要清楚你的作用，你不拉我去贼山，就要被送到屠宰场了。”

&esp;&esp;马只顾低头擦蹄子，根本不理会他。

&esp;&esp;程聿又拽了拽马绳，马也就偏了个头，蹄子不动。

&esp;&esp;“屠宰场，屠宰场！”

&esp;&esp;威逼利诱低声下气都没用，程聿觉得自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这还怎么去贼山被劫？

&esp;&esp;“我来做师爷的车夫吧。”

&esp;&esp;程聿回头看去，就见林飞鱼大步走来，一手接过他手里的马绳，说道：“上车。”

&esp;&esp;“好的。”程聿就要爬上去，又下来了，“不对，那伙山贼可是连车夫都不会放过的，赎金虽少，但蚊子肉也是肉。况且你去的话万一被认出来就完了。”

&esp;&esp;“不会的。”林飞鱼淡然道，“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连仵作都不是的人，即使她在衙门待了八年。”

&esp;&esp;“这怎么可能……”

&esp;&esp;“我在衙门三年，厨娘问我是不是新来的。”

&esp;&esp;“这……她记性不好还不认人！”

&esp;&esp;林飞鱼继续说道：“我在衙门五年只是梳起额前碎发，每日碰面的衙差便问今天怎么来了个姑娘。”

&esp;&esp;程聿：“……”这……很难评。

&esp;&esp;“我在衙门七年，衙门旁边铺子掌柜问我是不是倒夜香的身上有臭味。”

&esp;&esp;程聿：“！”好的他服气了。

&esp;&esp;林飞鱼耐心说道：“综上所述，我在衙门没有丝毫存在感，师爷不必顾虑我。而且我今天是收拾妥帖出来的，平时在衙门蓬头垢面，模样应该有所变化。”

&esp;&esp;远山见明，光拂城墙，掠过黎明的乌云俯瞰天地，林飞鱼的面庞在微弱光芒的映照下，显出白净熏红之色。发挽成髻，碎发都藏了起来，小厮的装扮更显得脸蛋干净。

&esp;&esp;最重要的是，程聿觉得她的眼神好似不太一样了。

&esp;&esp;一扫阴郁。

&esp;&esp;他总算是知道林秀秀和林飞鱼的区别了。

&esp;&esp;正看着，林飞鱼蓦地抬头，迎面澈透双眸，问道：“师爷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