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如程聿所料,没有发现可疑的衣物。
&esp;&esp;待下人全部问完,月已高升,他仍在看供词,试图从厚厚一沓的供词里找到蛛丝马迹。
&esp;&esp;赵捕头说道:“师爷,你怎么就笃定凶手是府里的人,也有可能是外人啊。要是外人的话,就麻烦了。”
&esp;&esp;“是府里的人。”程聿说道,“下人供词中,说王爷一早起来只在府里园中走动,并未出府,可午后神色有异,突然闭门。
&esp;&esp;这种情况唯有是身边的人跟他说了什么,亦或明着暗示过什么……所以旁人没有察觉,王爷却有了异样,才撇下众人离开赴约。
&esp;&esp;再者,若非熟悉王府地形和侍卫下人习惯的府里人,绝不会如此镇定地在房间里吃晚饭,将那鸡骨头鱼刺都吐得干干净净。无论是哪种迹象,都表明他很熟悉王府。”
&esp;&esp;赵捕头点点头:“王爷故意锁门不让人进来……那他是怎么离开的?”
&esp;&esp;“只能是水路,王爷虽然养尊处优,但赵捕头你曾说他会些武功,约莫是从鱼池处离开。”
&esp;&esp;怎么走这件事程聿不难理解,关键是凶手怎么背着他回来的。
&esp;&esp;程聿说道:“林姑娘呢?”
&esp;&esp;“在外面挨训呢。”赵捕头说道,“大人说是她让师爷你大动干戈审问下人的,结果啥线索也没,大人急得肝疼呢。”
&esp;&esp;“这……本来也是我想做的,反倒连累她了。”程聿合上供词,起身往外走。
&esp;&esp;救人要紧。
&esp;&esp;县令对林飞鱼的恶意他是亲眼见过的。
&esp;&esp;他怕她被县令给撕了。
&esp;&esp;内衙中,灯火随风闪烁,林飞鱼如站荆棘,垂首听训。
&esp;&esp;县令本就不满林飞鱼趁机要挟他正名仵作一职,讥讽道:“你一个女人,好好做你的仵作,跟尸体打交道去,还断什么案。”
&esp;&esp;林飞鱼微顿,还是说道:“大人教训的是,以后不会再多说一句了。”
&esp;&esp;本想继续发难的县令没想到她服软了,顿时没处发作,便说道:“以程大人的家世,迟早是要回京师的,你别总挨着他,妄图他带你得道升天。”
&esp;&esp;说实话林飞鱼还真的有过这种心思。
&esp;&esp;可人家是好几代的世家子,怎会看重提携她。
&esp;&esp;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物,皱巴巴的,比起那些光鲜好看的姑娘来,她比尘埃还尘埃。
&esp;&esp;“飞鱼姑娘。”
&esp;&esp;男子从门外走来,沉稳的声调让林飞鱼一瞬心颤——哪有人这般温柔地叫过自己呢。
&esp;&esp;王爷的饭
&esp;&esp;县令见了程聿,就要替他愤愤不平几句,程聿就说道:“飞鱼姑娘竟惹大人不高兴了,大人别气,让我来。我来找她好好算账,您歇歇气。”
&esp;&esp;说完就抓了她的手腕往外带,还不忘跟县令说道:“我这就出去骂死她。”
&esp;&esp;林飞鱼:“?”敢情你不是来救我的啊。
&esp;&esp;县令点头:“对!好好骂她!让她别再僭越男人的事,懂点分寸!”
&esp;&esp;程聿已拉着林飞鱼出去,走过廊道,不见县令人影了,他这才松开。
&esp;&esp;林飞鱼微微垂首,等着他骂人。
&esp;&esp;程聿问道:“听说这的水饺很好吃,你要不要带我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