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死的不是新娘子,她只是失踪了。
&esp;&esp;死的是混乱中轿子翻落,砸死的轿夫。
&esp;&esp;林飞鱼来到浮玉山时,这里安静得可怕,送亲的人都在,衙役也在……但除了听见几人的低声交谈,就无人多言。
&esp;&esp;以至于空旷林中静得怪异。
&esp;&esp;加之这里虽是矮山,可年份久远,林木高耸,将人衬得小如蝼蚁,像是树林能随时将人吞噬。
&esp;&esp;就更显得气氛诡异了。
&esp;&esp;死去的轿夫还被压在轿子下面,那轿子沉重,实木造的,不偏不倚被轿身砸中,刚好砸在他的胸口上。
&esp;&esp;“当时大伙都忙着逃命,没人注意到他被压了。等我们发现人少了回来,就见他已经死了。”
&esp;&esp;喜娘提及半个时辰的事,还心有余悸,惨白的脸色从胭脂下渗出,可见惊吓不轻,“太可怕了……”
&esp;&esp;林飞鱼蹲身查看,确实已经气绝。她抬手让衙役们把轿子挪开,本来来了三个衙役,使了劲愣是没挪动。
&esp;&esp;又加了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轿子扶正。
&esp;&esp;“好沉的轿子。”程聿摸摸轿子,雕刻的花纹精致,微带桐漆余香,他问道,“是新做的轿子?”
&esp;&esp;旁人说道:“是,定下婚事后,从去年冬月就开始做了。新娘子家是大户人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轿子是找十二名工匠特地做的,喜服也是寻了好裁缝和十位绣娘做的,什么都是一等一的好。”
&esp;&esp;程聿点点头。
&esp;&esp;轿子刚离开轿夫的身体,林飞鱼便附手在他的胸腔上。
&esp;&esp;没有回弹,手还摸到一个很大的凹槽。
&esp;&esp;她揭开衣裳看,胸口深陷,肋骨已经断了。
&esp;&esp;摁压腹部,微软,像含了一肚的血。
&esp;&esp;她说道:“初步推断是受重物压迫导致的内脏出血,窒息身亡。”
&esp;&esp;程聿半睁着眼看了看尸首,蹲身查看四周,没有可疑的凶器和痕迹,说道:“先把轿夫送回衙门,再行验尸。”
&esp;&esp;“是,师爷。”
&esp;&esp;旁边的喜娘呜咽道:“程师爷,我们小姐该不会真的是被吃人的怪物抓走了吧?”
&esp;&esp;小石头问道:“为什么猜是吃人的怪物?附近有河,也可能是河伯呀。”
&esp;&esp;程聿说道:“它改名叫浮玉山,就是喻义这里的怪物是吃人的。”
&esp;&esp;“师爷我不懂。”
&esp;&esp;程聿正要解释,旁边传来个没了半魂的男子声音:“《山海经》有云,“浮玉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
&esp;&esp;几人看去,只见是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书生。
&esp;&esp;他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白净俊朗,可神情无力,双眼无神,跟鬼似的出现在几人背后。
&esp;&esp;抬头悲戚:“阿月就是被彘怪抓走的!”
&esp;&esp;八抬大轿
&esp;&esp;书生哭得难过,涕泗横流,突然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直翻。
&esp;&esp;当场骚乱:“快救人!!”
&esp;&esp;林飞鱼急忙上去掐他人中,顺他胸口闷气,赵捕头也啪啪啪地给他拍背,总算是将翻白的眼睛给翻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