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和自责浸没了齐轩刚毅的面孔,年少时的轻狂和自私,任性和自负,看着与自己相同的身型外貌,凭什么叫他哥哥?不管何时何地,都争抢风头,博得长辈赞许宠爱,决不输给齐雅‐‐这个懦弱的柔和的凡事只会相让,淡然微笑的哥哥。
齐雅‐‐
你应该叫我哥哥呀。
我就叫你齐雅,齐雅,齐雅!
好吧,只要你喜欢。
&ldo;趁程零羽还无暇顾及你‐‐&rdo;齐轩站起身,&ldo;我会尽可能争取时间。&rdo;
对不起,把你牵连进来。这句话在心底默念过,终究是拉不下脸说出口。
&ldo;喂&rdo;,身后清冷的声音止住齐轩离开的步伐,&ldo;豁出性命也要办到的事,你甘心借他人之手完成?&rdo;
&ldo;我信任允落辰&rdo;,齐轩转头定定看着雷纪秋,&ldo;我也相信你。要是还能活着见面,就告诉我你之前犯案的真相,怎么样?&rdo;
雷纪秋的瞳孔,颜色似乎变深,凝结起一层冰冷霜雾。
齐轩扬起笑容:&ldo;还是‐‐仍然拒绝解释?&rdo;
&ldo;要不要喝一杯再走?&rdo;雷纪秋面无表情说道。
&ldo;你以为我就笨到上同样的当?&rdo;齐轩扭头离去,忽然感到雷纪秋的气息霍然逼到背后,掠风声响起,后颈钝生生的麻痛,眼前被黑暗吞噬。
最后的意识,看见揽回他前倾身体的雷纪秋,嘲弄的冷笑:&ldo;你以为我这里总有小混混遗漏的迷jian水?&rdo;
低头看着昏厥的年轻男人,脸上那些与年龄不符的悲伤和决绝,雷纪秋的手不觉抚过齐轩的脸庞,滑到脖颈轻按在搏动的脉络上:
小警察,你的性命,我不准许它葬送于此。
……
&ldo;你还在?&rdo;门是敞开的,程零羽进来就看到雷纪秋大刺刺坐在吧台中。
&ldo;你以为我会逃?&rdo;雷纪秋冷淡反问。
俯身拾起地上沾血的风衣,程零羽的笑容仍柔和,如同月光下的海面暗藏汹涌波涛:
&ldo;他来过?&rdo;
&ldo;重点在于他去哪里了吧?&rdo;雷纪秋显得很不耐烦。
&ldo;你知道?&rdo;
&ldo;你认为呢?&rdo;
就在两人隔着吧台简短的对话中,程零羽的六个手下已在酒吧里翻找彻查,木箱酒柜东倒西歪,一无所获。
&ldo;他受伤逃不远,加派人手以这里为中心四散找。&rdo;程零羽的语气仍然不急不徐,总带着跟人调情的软味。
&ldo;老大,与其漫无目的,不如让知情的人说出来。&rdo;说话的是程零羽从不离身的六人中,平日最不起眼,沉默寡言的丁朗。
&ldo;那是浪费时间,他一个字也不会说。&rdo;程零羽若有所思望着雷纪秋。
&ldo;我有把握让他开口。&rdo;丁朗却不退让,甚至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