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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才悠然自得地走了两步，却碰到了熟人。

李先生。霍一清至今不知道李先生叫什么，只知道他的姓，不过其实也没有知道的必要。自从上次李夫人出现后，他就没有再见过李先生了，本来以为他已经回去了，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

不过熟人还没有看见他。

李先生正拉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大学生在角落里争执着什么，很是激烈。

霍一清觉得听别人的墙角是不太好的，他决定趁李先生还没看见他就从另一边离开。可是人总是有好奇心的，所以霍一清就这么往角落里一望。

里面的情形却让微微吃惊。

李先生年纪较长，为人儒雅，哪怕是和霍一清在一起被妻子发现时，也不见失了多少风度。霍一清与他相识的一段日子从来没有看见过他现在这副样子，惊慌失措，惶恐不安，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年。

他一吃惊，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对话源源不断地传来。

&ldo;你说的是真的，你没骗我?&rdo;

那个学生像是要哭了一样，&ldo;我骗你，我会拿这种事情骗您吗?李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rdo;

&ldo;什么时候的事?&rdo;听得出来李先生还在强自镇定。

那学生哆哆嗦嗦地说：&ldo;就是您刚来这里谈生意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的那半个月之前，我就已经染上了。前几天我遇见我朋友，他已经病得快死了，他说要我去检查一下，我去检查了，真的是，真的是。&rdo;

李先生双目充血，一个耳光把那学生扇到墙上，&ldo;你td当时不是说自己是个雏吗?&rdo;

那学生已经失了理智，扒住李先生的裤脚不放，&ldo;李先生，你救救我。&rdo;

李先生的气势一下子没了，颓然地说：&ldo;我有什么办法救你，艾滋有没有救你还不知道吗?你td自己找死，还要带上我。&rdo;

霍一清到这里已经彻底听明白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寒池，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温度。他耳边还环绕着那个学生的不停的哭喊：我还不想死。

霍一清看着那个学生想：我也不想死。我的愿望一个都没有实现，我还没有好好地爱过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好好地爱过我。难道我就要死了吗?

李先生这时也看见了霍一清，&ldo;一清。&rdo;

霍一清的双目已经没有焦点，茫然地看着前方。

李先生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如果他染上了话，霍一清后来跟了他那么久显然也不能幸免。这种心理就像死前发现自己前面还有个垫背的，黄泉路似乎都没有那么孤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