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钰不屑的笑了一声,&ldo;好说。封余,呈上来。&rdo;
一个大箱子被两个兵长用一个扁担挑了上来,宗盛钰将钥匙递给封余。
&ldo;打开。&rdo;
站在周围的一干人好像被落日霞光照耀下锃锃发亮的金元宝给淹没了,封余挡了一下眼睛,免得被刺伤。而姜一简直像条闻到肉味的恶犬直接扑到打开的箱子前,迫不及待的就要拿起一堆。
传闻中铁血狠戾的姜一竟然转化为蠢人的鲁钝。封余蹙着眉角,忍住内心的不适,厉声打断道:&ldo;慢着,先清点一下。这里面是整整齐齐一千两黄金,检查一番,没有问题,你就可以拿走了。&rdo;
&ldo;好好好,都听大人的。&rdo;姜一看似无奈的放下怀里的那堆金元宝,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个。他先是机警的敲了敲,是实心的,随后擦了擦才放在牙齿上咬了一下,径直晕了过去。
宗盛钰带着半带嘲弄、半带谨慎的语气,缓缓地说道:&ldo;去,看看真晕假晕。&rdo;
&ldo;主子,不如杀死,以绝后患。&rdo;
宗盛钰没有立刻回答,少顷,平静地说道:&ldo;绑那边紧靠悬崖的马尾松上,等姜佟到了,拿解药在他鼻子前,&rdo;说着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被自己想象的画面给愉悦到了,&ldo;等这人醒了,必定会屁滚尿流,也让姜佟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背叛了他。&rdo;
&ldo;诺。&rdo;
封余确定好姜一已被绑紧不会挣脱,才默默回到宗盛钰的后方。主子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性格极度自负,认为没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如今面临的这种局面能预料到的。
宗盛钰悠哉悠哉坐在火堆前,等着姜佟的到来。
诸滕猜的果然没错,每一处姜三留得刻痕都印证着他的想法是对的。诸滕看着肆妄山的顶端,提气快速往上奔。大概过半个刻钟便到了山顶的下方的几步之远。
宗盛钰居高临下的看着距山顶只差临门一脚的姜佟,淡淡地说道:&ldo;人到齐了,那么天祭开始之前,得好好招待。给我砸!&rdo;
话落,捆绑住的绳子割断,准备好的滚石落下。诸滕运气,闪躲过噼里啪啦往下砸的巨石,却来不及阻止上面发生的一切。
在宗盛钰话落的一瞬间,他就瞬移到童梦身旁,抽出腰间带着繁复花纹的两把匕首快速划过自己和童梦的掌心。血水如注,两股血液流到刻好的沟壑中,如同注入了意识,途径多个脉络最终汇聚,点亮了个花纹‐‐一条金色的龙。
祭台前的火堆被自动点燃。整个山体开始震动起来,碎石伴着巨石不断的下落。
宗盛钰越出祭台,而童梦的手没有得到包扎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好像要将自己全部献祭一样。围在祭台的灰白色火舌肆无忌惮地想吞噬掉等待了千年的圣品。
童梦身上由千年玄铁制成的铁链被烈火烧的崩裂开来,但是她却在火光的照耀下浑身散发着洁白的光辉。
诸滕避过山上扔下的石堆,到达山顶的时候,天祭已经不可避免的开始了。这种情况他作为最坏打算预测过。但是当真正看到被绑到柱子上的只能等待死亡的童梦,那一瞬间的怒火像是狂暴的飓风瞬间席卷了他全部的理智。
被绑在马尾松上的姜一像是被忘却在了一边。诸滕躲过攻击瞬移到童梦那儿,却被一层灰白色的屏障无情的弹开。
诸滕的耳旁传来宗盛钰的嗤笑声,&ldo;你看我都没有派人拦你,因为典籍里有说:天祭一旦开启便不可扭转。要怪就怪你的自大吧,姜佟。看看悬崖边伤点那棵马尾松,上面绑着的人,是不是很熟悉,那可是……&rdo;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诸滕强硬地打断。
&ldo;没有。&rdo;
&ldo;什……么?&rdo;宗盛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姜一不见了。
&ldo;他,不可能。&rdo;
&ldo;没什么不可能,还有,我不是姜佟,从来不是。既然这是你选择的,我就告诉你,你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帝王,因为你的一切都是偷来的。&rdo;
&ldo;偷来的?&rdo;宗盛钰像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
&ldo;你自小在宫外的一处府邸锦衣玉食的生活,直到七岁的时候才被带回皇宫,不到六年的时间内,便册封为太子。而你的母亲慧敏皇后则是当今圣上在作为太子微服出巡时遇到的寒门女子……&rdo;
&ldo;闭嘴!&rdo;
&ldo;怎么,你母亲做的腌脏事,别人说不得?&rdo;
宗盛钰厉声道:&ldo;你闭嘴!你当你是谁!!封余给我杀了他!!!&rdo;
诸滕轻巧的躲过封余的攻击,&ldo;我是谁?我是早该在十八年前就该死掉的先皇后姜毓的儿子,是宸国名正言顺的太子。&rdo;
第69章
伴着诸滕话音落下,异象乍现,气温瞬间升腾‐‐犹如一头饕餮被热流裹挟着想吞没在场的所有人。童梦的身体却挣脱了原地的枷锁,逆着蒸腾的热气,不受控制地停在半空。
只一束白光亮的刺眼,以童梦为原点连接了天上与地下。争执不休的人全然停下。在人们的注目中,她的的手缓缓抬起后下压,带着某种诡异的坚定径直地指向肆妄山西南方向的山头。
人们的目光随之而且去,只有诸滕昂着头,看着半空中失去自我意识的童梦。往常所有相处的时光在这一瞬间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中乍现,双眸蔓延血丝,眸光中充斥着自责与愤怒。双拳捏的掌骨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