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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第十三章：谜底

已经快要五点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房间里面仍旧是静静的，窗外的风轻轻吹着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窗帘。我得意洋洋的望着狐狸，狐狸却无所谓的笑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ldo;狐狸啊狐狸，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八分了，还是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要遵守约定了呢?&rdo;我一脸兴奋的望着狐狸说。&ldo;呵……暖暖，你急什么啊，不是还有两分钟吗?&rdo;&ldo;算了吧你，你就不要再做垂死的挣扎了，我就不信两分钟时间里面还会有什么仙人蹦出来。&rdo;&ldo;暖暖，你的耐性真不好，你是不是怕多等几分钟，谁输谁赢结果就说不定了呢?&rdo;&ldo;切……等就等，什么了不起。&rdo;五点整，房子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我正想高兴一下，却在转眼间发现客厅的墙角出慢慢溢出一片黑影。我害怕得倒退两步，黑影还在慢慢的往外渗，并且慢慢形成一个人影。&ldo;那……那是什么?&rdo;我发现我的声音在隐隐地颤抖。&ldo;什么是什么?暖暖，你看到什么了?&rdo;寒儿不解的问。&ldo;那……那里有一个人。&rdo;我指着墙角颤抖着说。&ldo;什，什么，暖暖，你不要吓我。&rdo;寒儿躲进了奸臣的怀里。&ldo;乖，别害怕。暖暖，你看得清是谁吗?李建国?&rdo;奸臣沉稳的问。&ldo;看不清，但是应该不是，身影不怎么像。&rdo;黑影一点一点融在一起，越来越浓……&ldo;嘶……好浓的邪气。&rdo;龙氏兄弟不堪忍受的捂住鼻子，当然了，我和寒儿根本感觉不到什么邪气之类的东西。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浓，好俊俏的一个男人……呃……好像不是人。颀长的身材，消瘦带些忧郁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添上一些书生的气息，更添一些迷人的味道。他站在角落里，静静的，没说任何话，只是用带些忧郁的眼神淡淡地看着我们所有人。&ldo;你是谁?&rdo;我轻声问道，但是突然意识到它听不到我说的话。&ldo;我是陈国宁。你们应该查到我了，是建国叫你们来的吧?&rdo;他开口说道，声音如同秋日的暖风一样带些萧瑟，但却十分动听。我点点头。&ldo;他说话了?说什么了?&rdo;寒儿心急的问到。我把话复述给其他人听。&ldo;建国?他们这么熟?&rdo;寒儿吃惊地问。&ldo;对，我们是很熟，从小一起长大的。&rdo;陈国宁淡淡地说。&ldo;嗯?你怎么……你听得到我们说话?&rdo;我的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了。怎么可能，他听得到我们说话，不可能，太诡异了，太诡异了……&ldo;呵……有那么奇怪么，其实我听不见你们说话。&rdo;&ldo;那你会猜心术?&rdo;我问。&ldo;其实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听不见任何声音。&rdo;&ldo;啊?你……别骗人了你，那样你怎么可能当老师。&rdo;&ldo;没有骗你，而且我也不是老师。&ldo;可是你的简历上面……&rdo;&ldo;是，的确是老师，但是我没有当过一天的老师，只是写些东西，帮学校弄文学社，做些杂事，但是我没有上过课。&rdo;&ldo;这样学校怎么可能收你?&rdo;&ldo;我父亲是那个时候是军队里面的高官，走后门把我放在学校里面的。&rdo;&ldo;嗯……这样就说得通了，那你到底是怎么&lso;听&rso;我们说话的?&rdo;&ldo;唇语啊。&rdo;他带着点笑意说。正当我和陈国宁交谈的正欢的时候，狐狸插进来，一把拽住我，往他的怀里带，我一下吓懵了。&ldo;暖暖，危险，快跑!&rdo;狐狸拉住我，想把我往外面拽，而寒儿已经被奸臣带走了。&ldo;等一下，为什么啊?不是还没有问完吗?&rdo;我不乐意地想挣脱狐狸的手。&ldo;等你问完，我们就没命了!&rdo;狐狸第一次露出怒气冲冲的表情，猛地脱掉了t恤。&ldo;你在干什么?流氓!&rdo;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精瘦的胸膛。&ldo;快走!&rdo;狐狸用衣服包住我的头，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就往外跑。&ldo;死狐狸……放我下来，啊……&rdo;居民楼外面……我被放了下来，坐在了一棵大榕树下的石凳上，我一把丢开狐狸的上衣，很不爽地大吼：&ldo;你到底在干什么?&rdo;吼完才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是脸色苍白，一副……一副武侠小说里面大侠受了内伤的样子。&ldo;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do;我一脸迷惑地问。&ldo;你以为你不是和我们一样吗?&rdo;狐狸怒意未消的说。&ldo;什么?!&rdo;我连忙摸摸脸，发现脸是冰凉的。&ldo;太大意了，差点就死在那个地方了。&rdo;狐狸一拳打在大榕树的树干上。&ldo;看来这个陈国宁果然不是个好东西。&rdo;奸臣也一脸恨恨地说。&ldo;这到底怎么回事?&rdo;我喃喃道。&ldo;就只有这个小白什么都不知道。&rdo;狐狸愤愤地骂道。&ldo;什么!你才是小白!&rdo;&ldo;你不是小白是什么?刚刚那么危险你还赖在那儿不快点跑，你不是小白谁是小白!&rdo;&ldo;哪里危险啊，我怎么没看出来?是你自己大惊小怪吧?&rdo;&ldo;你真是个小白!刚刚那个鬼东西一直向外放着阴气，你吸了这么多进去，再不出来的就死定了，你以为你真的有金刚不败之身啊。&rdo;&ldo;那……那……&rdo;&ldo;那什么那!我和涛在它出现不久就发现不对，要不是被它束缚住，早就该跑出来了。&rdo;现在我才想起来，刚刚除了寒儿和我一起应对陈国宁的话，狐狸和奸臣当真一个字也没有说过。&ldo;你……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rdo;我理亏的咕哝道。&ldo;你……&rdo;&ldo;好了，哥，算了，别怪她了，暖暖她不是也感觉不到。&rdo;奸臣虽然嘴上打着圆场，替我说话，但是看着我的眼睛里却写着&ldo;小白&rdo;。&ldo;那现在怎么办?&rdo;寒儿问。&ldo;再返回去!&rdo;狐狸坚定地说。&ldo;回去?你不是说很危险吗?&rdo;我不悦地问。&ldo;这次大家先吃这个。&rdo;奸臣从裤袋里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药，把药分给每个人。&ldo;这是什么?&rdo;我拿着那粒小小红红的药丸儿问。&ldo;抵挡阴气的丹药，那个东西除了用阴气伤人外，也没有别的能耐了。&rdo;狐狸酷酷地说。&ldo;咦?那为什么之前不吃?&rdo;&ldo;你以为我们是神仙，能够未卜先知啊?&rdo;狐狸还是气呼呼的。未免狐狸一生气上来拍我一爪子，我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于是我们一行人又回到了474房。陈国宁还是安静的站在墙角，微微笑着看着我们。&ldo;你为什么这样做?&rdo;我怒气冲天地问他。&ldo;不为什么……&rdo;他淡淡地说。&ldo;什么叫做不为什么啊!&rdo;我快要气炸了，竟敢把我的命当儿戏。&ldo;他说什么了?&rdo;狐狸斜靠在门框上，问。&ldo;他说不为什么。&rdo;我无奈的复述。&ldo;怎么会不为什么呢?陈先生，还是该叫您杀人犯先生呢?&rdo;&ldo;什么?&rdo;我惊异地问。陈国宁的脸也从安逸变得狰狞。&ldo;是你杀了李建国吧?&rdo;狐狸看不见陈国宁，也看不到他的改变，径自接着说。还真是佩服狐狸，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还可以自言自语，还可以一副酷酷的样子。&ldo;呵……&rdo;陈国宁突然轻笑出声。我看看狐狸，又看看陈国宁，觉得两个人的样子还真是配合……好有夫妻相啊!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陈国宁轻轻地说：&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我把问题告诉狐狸，当然，我也很想知道。&ldo;我不知道。&rdo;狐狸淡淡地说出令我差点喷饭的答案。&ldo;不……不知道。&rdo;我想我那个时候的脸一定是歪的。&ldo;我什么都不知道，猜的，但是我知道李建国一定是被杀死的，因为勒痕不对。&rdo;&ldo;勒痕?&rdo;&ldo;我在警察局里查李建国的其他资料的时候，看了他的尸体照片。人如果是被吊死的，勒痕应该是斜的，就是说从脖子顶部、下巴底部往上交叉在耳后，&rdo;狐狸边说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ldo;但是如果是被勒死的，就会是平的，也就是说从脖子中部呈圈状。&rdo;&ldo;真的?那……&rdo;&ldo;你是把他勒死以后然后把吊在天花板上的吧，所以李建国才让我们来474室，是想让我们揭发他死得真相吧?&rdo;狐狸接着说。&ldo;呵……你真聪明。但是你猜错了……&rdo;陈国宁轻轻地摇摇头。我正觉得有些奇怪，想开口问，却被奸臣插了嘴。&ldo;可是哥，我总觉得有些奇怪。&rdo;奸臣说。&ldo;嗯?&rdo;&ldo;你看看，这个勒痕还是有些奇怪。&rdo;奸臣从裤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屏幕上正是当时去警察局的时候拍下来的李建国的尸体的照片。&ldo;的确有些不对头。&rdo;&ldo;什么不对?&rdo;&ldo;我看看，我看看。&rdo;我和寒儿都凑上前，但是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来有什么。&ldo;你看，这个勒痕的交叉点在前面，也就是说是有人从前面把李建国勒死的。&rdo;&ldo;那又怎样?&rdo;&ldo;据学校资料上写的，李建国身高超过一米八，陈国宁却顶多一米七三左右，这种身高差距是不可能从前面勒死李建国的。就算两个人身高相同，受害者会挣扎，所以凶手也不会从前面勒死死者，太冒险了。&rdo;&ldo;所以，不可能是陈国宁了?&rdo;&ldo;可是，也有可能是给李建国下安眠药啊。&rdo;我不解地说。&ldo;你以为在文革期间那么容易买的到安眠药吗?就算是现在都限制得很严。就算有也只有可能是李建国有，陈国宁是文学院的，哪里来的安眠药。&rdo;&ldo;那不可能是李建国……&rdo;&ldo;他自己吃安眠药，然后让陈国宁勒，他又不傻，跟你一样小白?&rdo;狐狸嗤笑到。&ldo;他就是这么傻……&rdo;这时，陈国宁微微摇着头轻声说。&ldo;什么?真的是他吃安眠药，然后让你杀?&rdo;我差点吐血。&ldo;嗯?&rdo;狐狸和奸臣不解。&ldo;暖暖，你在说什么?&rdo;寒儿忍不住问。&ldo;等一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rdo;我不理会寒儿，继续问道。&ldo;我怎么会杀他，要不是容不下，要不是容不下……&rdo;陈国宁不回答，只是独自喃喃道，眼角是乎闪着一些泪光。容不下?我又想起了李建国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陈国宁，隐隐觉得有点奇怪，说不上来。看着他们，在心里比较了一下，突然心里又一道光闪了一下。我走向陈国宁，他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可是我还是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他，然后把手伸向他，突然间他的脸色变得狰狞极了，但是我还是无惧得把手穿过他的透明的身体，在陈国宁一直站着的那角落的墙角，我发现了一条小小的缝。&ldo;你，你在干什么，快住手!&rdo;陈国宁的脸已经快爆发了。&ldo;狐狸，你有小刀或者匕首什么的吗?&rdo;我不理他，转过头问。陈国宁听到我的话，阴气一片一片的从身上散发出来，脸也更加的可怖。&ldo;有。&rdo;他递给我，对于我的举动好像一清二楚，没有一点儿惊讶。我接过匕首，慢慢刮开那个缝。&ldo;住手!住手!你没有听到吗!你再乱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rdo;我不理会他，径自摸索着那片墙壁。墙角缝隙的那一片石灰颜色和其他地方的颜色很不相同，一看就是后来才糊上去的，我一点一点的刮开，一本封面已经面目全非的本子出现在眼前。陈旧的日记本，焦黄色的纸张，一张黑白老照片。老照片一看就是从集体照上面剪下来的，上面两个年轻人笑得阳光都失色。两个人都穿着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灰绿色军装，站在一起，同样潇洒，同样活力四射，同样年轻。那是李建国和陈国宁。谁也想不到的是，他们在学校没有任何交叉点的原因竟然是这样……他们没有交点，所以每个人都以为他们是平行线，但是实际上他们却是同一条直线。两个不平凡的男人相爱了，可是同性的爱怎么会被世俗接受。他们是恋人，所以才为世不容，即使是现在都被很多人不容，又更别提那个年代，被称作&ldo;流氓&rdo;还是最轻的侮辱。于是他们想到殉情，在某天晚上同时吃下了安眠药。当陈国宁醒来的时候，却痛苦地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李建国却躺在地板上痛苦不堪，因为安眠药的剂量不够，却引发了李建国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可是陈国宁并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于是在他的身边不知该怎么办，手足无措，眼泪直流。李建国艰难地对陈国宁说：&ldo;我……很……难受。&rdo;&ldo;我知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该做什么，呜……建国。&rdo;&ldo;杀……杀了我吧。&rdo;&ldo;你说什么?&rdo;&ldo;这……这是心脏病的症状，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也会死。&rdo;&ldo;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rdo;&ldo;然后……然后他们继续叫我们流氓?&rdo;&ldo;那……&rdo;&ldo;杀……杀了我，帮……帮我，我会……会在地下等你。&rdo;&ldo;等我?&rdo;&ldo;……对……一直……一直等你。我……爱你，国宁。&rdo;&ldo;我也爱你，建国，你……你一定要等我。&rdo;&ldo;我……我保……我保证。&rdo;于是陈国宁用裤带勒死了李建国，但是杀死爱人的痛苦使他的精神也濒临崩溃。这时他发现红卫兵正在往这片居民楼闯来，害怕红卫兵发现他们殉情的事实，又给已经去世的李建国安上什么耻辱的名号，就匆忙间把李建国吊在了天花板上，伪装出自杀的情景，然后匆匆逃出去。后来，陈国宁天天都在害死爱人的噩梦中受尽折磨，每天疯疯癫癫，所以人人都说他疯了。文革后，他忍受不了心里的负担，终于死在了家里，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倒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拿着那张旧照片，慢慢地端详，静静地等待……过了一会儿，闹钟的指针指到了五点整。我正对的天花板上，慢慢出现了一双脚，而墙角，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一阵风猛地吹过……陈国宁牵着李建国的手，站在我的床前。陈国宁不再消瘦忧郁，淡淡地笑着，如春风一般，不再憔悴。李建国也不再狰狞，眸子不再是黑黑的，而是变得十分清澈，也微微笑着。和照片上一样，穿着旧军装，英气逼人。&ldo;谢谢……&rdo;两人齐声说，然后身影慢慢淡去。其实李建国根本不是什么冤魂，只是一个等待爱人的孤魂而已，因为被未了的心愿牵绊，于是日日等待，终究产生了怨气，被邪气迷蒙了双眼。而陈国宁伤害我们也只是想隐藏那个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他活着也守，死了也不离开，日日夜夜守在那里，却没想到被滞留在474房里无法离开。如果秘密不被揭开，那么陈国宁仍会继续日日夜夜守那本记载着他们的爱的秘密日记本，陈国宁被困在474房，李建国就永远见不到爱人，就会继续守着约定留在374房里，得不到解脱。所以我用匕首挖出了那个秘密，让那一对早该解脱的爱人离开被束缚的地方。-----------------------------------------我站在榕树下，微风轻轻吹着我的头发，狐狸奸臣和寒儿正站在我的周围。我的手里拿着那张黑白的老照片，里面的人正在微微的笑着……我轻轻的放开那张照片，它随风飘去了，然后在风中慢慢化成了灰烬。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