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余诚看着散落一地的金银与遍地的伏尸,想到的就是这句话。
李自成辛辛苦苦打进京城,皇帝位子没坐稳,抢来的金银如今又大半落在了余诚手里,竹篮打水一场空,让余诚都有些替李自成觉得憋屈。
陈达跑来汇报:“司令,张能的尸体找到了!”
余诚“嗯”了一声,没跑了就行,对于这个屠村的凶手,余诚实在缺乏好感。
昨夜一场乱战,首先是土匪们杀进张家坳后为了金银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然后是张能率军杀了个回马枪,将土匪们剿灭干净。
最后是陈达率骑兵营杀进来捡了便宜,将张能和剩余的闯军包了饺子。
乱战之中,张能战死,手下闯军只有三百余人当了俘虏,其余要么死于混乱中,要么就趁夜逃跑了。
陈达的骑兵营虽然能打,毕竟人少,尤其还在黑夜之中,想要将闯军一网打尽实在有些困难。
此刻,三百多俘虏正在骑兵营监督下打扫战场,将散落的金银收集起来,尸首则统一搬到村外,那里也有一队俘虏正在挖坑。
“奶奶的,是余家军!”一名被俘的闯军掌旅就着灯火终于看清了这支最后出现军队的身份,当即愤怒大喊:“你们不也是奉闯王为主的吗,为何吃里扒外?”
林云瑞一鞭子抽在这名掌旅身上:“放你的狗屁,老子吃的是余司令的饷,你们才是外!”
掌旅黑着脸想反抗,看到林云瑞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想到不久前多少兄弟死在那奇怪的火器下,顿时冷静下来。
“都看仔细点。”林云瑞吆喝着:“哪个敢私藏,老子请他吃铁花生米!”
土匪进入张家坳后,闯军押送的金银遭到了哄抢,几乎每一具土匪尸体旁都有金银锭散落。
此时闯军俘虏就是将这些金银捡拾起来,装回银箱后又搬到水井边。
余诚站在张家坳唯一的一口水井边,沿井口往下望,水面离井口有七八米深。
“你说张能也是老将了,怎么还能被那帮土匪在眼皮底下下了毒?”
关郁夫回答道:“我问过俘虏,他们说张能是先让村民喝井水,看村民无异样,然后才用井水做饭的。”
“同样的井,村民喝了没事,闯军喝了就中毒,难道下毒的土匪是五毒童子?”
关郁夫虚心求教:“司令,五毒童子是哪个?”
余诚摇摇头,道:“去,派个人到井下边看一看。”
一个战术小队的士兵将绳子绑在腰上,顺着井壁放下去,下降到五米左右深时,突然大喊:“什么人?出来!”
紧接着便是一声枪响,随后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
余诚上前要看,被关郁夫拉住:“司令小心!”
余诚挤了两下,实在挤不过关郁夫的虎背熊腰,气得一脚蹬在关郁夫屁股上:“快看看怎么回事?”
这时下井的士兵在下边喊:“没事了,拉我上去。”
上来后,这名下井的士兵连比划带说的才揭开谜底:“这口井是个宝瓶形状,开口小,往下却大得多。在井壁上有一个横向挖开的洞穴,大小能容两个人躲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