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鹰虽然眼明手快,一时间却也看不透这两人的来沥,更看不出他两人是敌是友,呆在当地,竟愣住了。
贺君雄忽然心头一动,走过去附耳道:&ot;四弦弓……&ot;金鹰身子一震,情不自禁。倒退了两步,直着眼去瞧,暗暗忖道:&ot;莫非当真是那话儿来了?&ot;两个麻衣人却已摇摇摆摆,走了过去,金鹰虽想迎面挡去,却只觉双膝发软,再一看,两人已走入厅中。
贺君雄,闪身一跃,随之而入,右手姆、中两指一弹,发出波的一声轻响,正在饮酒的贺君杰、贺君侠立刻推案而起!
他兄弟三人连袂闯江湖,遇着敌踪,便是以这弹指为号,贺君杰、贺君侠虽然酒醉,但听得弹指之声,酒便醒了三分,三人身形转动,霎眼间使将那两个麻衣人围住,贺君杰酒意最重,也不问青红皂自,右手抄起只椅子,便向这麻衣人直掷而出,贺君侠也待抄椅,只觉手里一凉,原来金鹰已悄悄塞来一柄长刀,他有刀在手,如虎添翼,大喝一声,便待扑上!
那知麻衣人却望也不望他们一眼,一人转身接过飞来的木椅,一人笔直走向伏案歌唱的黄虎。
黄虎正自喃喃道:&ot;……铜琵琶,红牙板,小佳人……喂!你们乓乓乒乒吵什么……
&ot;抬起头来,忽然大笑道:&ot;呀!你们来了!&ot;
贺君侠一刀还未砍下,听得笑声,手腕一挫,贺君杰也呆了呆,大喊道:&ot;黄虎哥,你认得的么?&ot;黄虎大笑道:&ot;认得认得,太认得了,李大哥、赵大哥、快来快来,咱敬上三杯!&ot;举壶斟酒,酒却都倒到桌上了!
贺君侠嘻嘻笑道:&ot;大哥只怕也醉了,乱发讯号,看来大哥的酒量,还是不如小弟!
&ot;嘻嘻一笑,歪倒了下去。
贺君杰拍手道:&ot;哈,原来你也醉了……&ot;突觉前面飞来只椅子,他赶紧伸手去接,椅子虽接住,他人也倒了!
那唐福本待去告警求助,看见这一厅醉汉,苦笑着摇头道:&ot;原来爷们醉得连朋友都认不得了?&ot;迳自扬长而去!
贺君雄兴金鹰面面相觑,只见那麻衣人将椅子回敬给贺君杰后,两人一齐走向黄虎身畔坐下。
左面一人道:&ot;黄虎,你醉了,展梦白在那里?&ot;黄虎大笑道:&ot;谁说我醉了,喂,弟兄们,咱来为你们引见引见,这两位就是……就是……&ot;反手一拍头顶,大笑道:&ot;想起来了,李大哥就是松风剑,赵大哥就是点苍剑,你们还不快来敬一杯?&ot;他口里虽说敬酒,手里却自顾自喝了三杯。
要知酒到八分时,兴致最高,酒量最豪,一杯杯喝下去,比喝水还方便,本是两斤的量,此刻却可再喝四斤。
贺君雄与金鹰听得这两人大名,心头却一惊。
两人抢步赶来,金鹰抱拳道:&ot;想不到两位竟是李松风季大侠,赵明灯赵大侠,多年不见侠踪,今日真是幸会的很。&ot;左面的李松风道:&ot;黄虎醉了,展梦白在那里?&ot;词色仍是冰冰冷冷。
金鹰暗道:&ot;这两人名声不弱,怎地如此不通情理?&ot;他却不知这两人在那迷林死圈中多年,终日为饥渴挣扎,早已将人情世故,俱都忘得乾乾净净。
那边黄虎自斟自饮,喝光了两壶酒,又自倒在桌上,乱唱小调,到后来唱声渐渐低沉,竟睡着了。
他也不问这两人怎会突然出了迷林,来到此间。
金鹰呆了半晌,台起头来,只见对面两人,仍在眼灼灼的望着他,原来还在等他回话,不禁苦笑道:&ot;展兄也醉了。&ot;李松风哼了一声,木然坐了下去。
金鹰道:&ot;两位有何要事,在下可去唤他起来。&ot;李松风冷冷道:&ot;醉了的人,还能对他说话么?&ot;赵明灯忽然道:&ot;老李,你有多少时候未曾饮酒了?&ot;李松风道:&ot;十八年六个月另八天。&ot;
赵明灯道:&ot;我却已有十九牛三个月了!&ot;
要知他两人在林中当真是渡日如年,自然将日子记得清清楚楚,此刻冷冷说出,自己也不觉奇怪。
但金鹰与贺君雄却不禁听得目定口呆,又惊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