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们或瞠目结舌,或摇头踱步。
“谁看得懂?反正我是看不懂!”
“……都说了有诈!诸位是没被坑过,才不知她的真本事!”
“吵死了!本来大清早没睡好就烦!”
“不妨还是去捞一把罢?她这模样,看着真不太对……”
直至望枯专心致志凿开一块半尺宽、三寸高的凹洞,望枯这才两脚并拢,轻巧从水里出身,只靠此地着力。
她蹲下身,再挖手头这一处。
“嚯!飞檐走壁!”
“好歹也是十二峰出来的,大惊小怪什么?”
“诸位!她是藤妖!会点攀附的本事还真不算什么!”
“……这腰力,到底还是太年轻,老了有她罪受。”
“飞升就老不了了……不是,光说些乱七八糟的去了,赶紧对剑罢!”
望枯两耳不闻身后事,一心只瞻眼前窟。
她凿壁不为别的。
就为明日、后日、年年代代,来此早训时,都有几步落足之处。
一炷香时辰,刚好凿开三个洞。
绰绰有余。
望枯落脚于最高一地,后背贴壁,甩干掌心血。
她还将这三处,从低到高依次命名为——宫闱、云津石壁、休忘尘。
是她无端蒙怨的三道坎。
她至死不忘。
有些修士好整以暇:“这是要做甚?找个地儿晒太阳呢!”
“哈哈哈哈!”
旁人笑。
望枯也笑。
但她是笑,众人太醒她独醉。
活就是活了,从不讲究清醒与糊涂。
于是,这第一剑,她反手而去——
送与墙上的、自己的影子。
却如以玉击石,致使断剑又碎几块。
又见哄堂大笑:“我说什么来着!她还想让剑也晒太阳呢!”
殊不知,望枯捕了风,也捉了影。
她这第二剑,握紧剑鞘。
直指她的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