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沁跟进去,扫一眼茶几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药箱,低头看着躺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人,问道:&ldo;吃药没有?&rdo;
&ldo;……吃了……没……吃……&rdo;肖井芮艰难地回答着,喉咙里刀割一样的疼。
&ldo;到底吃了没有?&rdo;翟沁又问了一遍。
肖井芮不说话了,皱着眉毛摇头。
翟沁把药箱外面的几瓶药拿起来看了看,没急着给她吃,摸了摸她的额头,给她量了个体温。
&ldo;烧成这样,得去医院。&rdo;说完见沙发上的人没动静,翟沁弯下身用力把人扶了起来,&ldo;还能走吗?&rdo;
肖井芮眯着眼睛,点头。
说是能走,真走起来,肖井芮整个人都是软的,完完全全把重量放在了翟沁身上。光是把人弄上车,翟沁就费了好大的劲,弄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内科诊室外面排了好长一串病人,这个季节大多都是天气太热,吹空调给闹的。为了提高效率,护士先让人量了体温查了血,过来终于轮到肖井芮了。
诊室里,医生拿着肖井芮的化验单,先是看了眼单子右上角手写的体温测量结果,又看了看她人,忍不住责备起来:&ldo;怎么都病成这样了才过来?烧了几天了?&rdo;
肖井芮回味了好一会儿医生的话,慢吞吞伸出四根手指,&ldo;四……天,还是……五天?……&rdo;
医生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一边对着电脑开单子一边问:&ldo;头痛不?……鼻子堵不?……咳嗽吗……有痰吗……喉咙呢?&rdo;
肖井芮每次都是点头,医生转过来,从一旁的盒子里拿了个小电筒,命令道:&ldo;张嘴……啊&rdo;
&ldo;这扁桃体也是够肿的。&rdo;医生关了电筒随手扔回盒子里,坐回电脑前,问翟沁,&ldo;你是她姐姐?&rdo;
&ldo;她是……我……&rdo;肖井芮抄着破嗓子又要回答。
&ldo;我是她同事。&rdo;翟沁答道。
医生点点头,&ldo;她家里人呢?&rdo;
翟沁摇头,不由担心起来,该不会有什么大毛病吧,都问起家里人了。
医生却慢悠悠说道:&ldo;算她运气好,没拖出其他毛病,感冒发烧严重了很容易引起肺炎、脑炎,你们知不知道!她家里人也是,都不知道早点送过来!持续高热这么多天,必须先把温度降下来,你先带她去做皮试,挂号处旁边缴费。&rdo;
翟沁平时几乎不会来医院,她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她怕打针,尤其是做皮试,光想想都觉得疼。虽然这次要做皮试的不是自己,可当她看见护士开始拆袋子装针头,听着那装着针头的塑料袋被刺啦一声撕开的时候,就止不住紧张起来。每次看着针药瓶被敲碎,仿佛那些碎掉的玻璃渣直接扎进了自己的肉里,还没打针就先痛上了。
护士推出针管里的空气,一两滴透明的苦涩药水顺着针尖滚下来,翟沁看得有点晕,抓紧了肖井芮的胳膊。
&ldo;乖,别怕……&rdo;肖井芮拍了拍她的手,让翟沁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接下来要打针的人不是肖井芮而是自己,差一点就把自己的手伸出去给护士了。
肖井芮整个过程没吭一声,就这样看着护士给自己的手腕消毒,用针尖挑起皮肤,推药水进去,拔针,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翟沁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却掩不住虚弱的脸,才不相信她是因为虚弱所以痛神经麻痹了,&ldo;你不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