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爬起来,披头散发,也没洗漱,实在不想开口说话,于是我又推了他一把,推开他后,我就小碎步跑进了卧室,反锁上门,我冲进了厕所,趴到洗手台上,我干呕起来。呕了好一阵子,我扶着洗手台站起来,然后开始洗漱。
洗漱后,我换了衣服化了个淡妆,又将头发绑了起来,看起镜子里的人精神了许多,我才走到了房门口。
拉开门,柳又平就一把把我拽进了怀里,他一脸阴郁:&ldo;你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是在跟我生气吗?&ldo;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跟他亲近了,现在靠在他的怀里,我非常不在自在,用力挣扎了一下。
他抱得更紧,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ldo;别以为我不知道,韦御风最近要回g市,你很激动吧?是不是巴不得我最好永远消失?&rdo;
我惊呆了,韦御风要回g市?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他回来了,我有什么好激动的,我肚子里还怀着柳又平的孩子,我拿什么脸面见他?不,我根本就没有脸再去见他。
我停止了挣扎,叹了一口气,我道:&ldo;你想多了,走吧,我们去墓地。虽然我一直恨我爸,但再怎么样,我和他也是血缘亲,他死了,你总得允许我难过一下吧。&ldo;
柳又平这才讪讪地放开了我:&ldo;对不起。&ldo;
我勉强笑了一下:&ldo;走吧。&rdo;
&ldo;采采。&rdo;他有些懊恼起来,&ldo;我不要故意要气你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不开心,我就总容易胡思乱想。&rdo;
我没理他,低着头往玄关处走去,换了鞋后,我准备拉大门,柳又平再次拉住我了。
&ldo;采采。&rdo;他双手环住我的腰,抽了抽鼻子,他很是伤感:&ldo;算了,我也不要骄傲了,以后我不跟你堵气了,我们和好吧。&rdo;
我没有想过他这么久不来找我,是在跟我堵气,听他这么说,我还挺意外的。
&ldo;我真的在和冯其薇协商离婚,只是确实和你没关系,是她极力要求离婚,我现在还在作最后的努力。我爸最近有些麻烦,我和冯其薇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这样影响会很不好。&rdo;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ldo;采采,你就别跟我再闹了。你看你跟我闹有什么好处呢?向云天总要给我面子,你在横波楼的处境立刻变差,你这段时间也感受到了。我今天也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尽我最大的努力,有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和冯其薇离婚,给你想要的名分。但采采,假使没有那一纸证书,我的心也在你这里。&rdo;
我的心里涌上说不出的难过和伤心,但又释怀,柳又平有他的身不由己,我还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我不想接受。
&ldo;又平,如果是这样,那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rdo;我试探道。
&ldo;不行。&rdo;他条件反射性的拒绝我,&ldo;采采,我的意思是,现在不行。明年吧,好不好?&rdo;
我笑了笑:&ldo;如果我一定要呢?&rdo;
&ldo;听话。&rdo;他在我额头上亲了亲,&ldo;我们会有孩子,但不是现在。&rdo;
我这才点了点头,我也算提前给他打过预防针了,有朝一日,他知道我打了他的孩子,那也是他自己坚决不要的。
第卷一:以爱之名104死了一半
下午三点,我和柳又平到驷骊公墓。热辣的太阳下,我跟着柳又平穿过林立的碑群来到我爸的墓地前。柳又昕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先到了,工作人员还在清理墓地里面的泥土,柳又昕黑衣黑裤黑面纱,还打着黑伞,明晃晃的阳台下,她像一朵遗世独立的黑牡丹。
我爸的骨灰盒放在地上,是一个黑色的匣子。我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两个工作人员已经把墓地里面的泥土清理干净了,起了身后,他们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柳又昕,她挥了挥身。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便抱起了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墓地里,土一铲子铲子盖上去,盖严实后开始立碑石。
直到碑石立起来,五个人都没有发出过声音。
太阳渐渐西移,斜斜的照到碑石上,遗照上我爸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起来。我看着他的脸,明明生我养育我多年,可看久了,我竟然有些不认得了。那星眉剑目,笑眼弯弯,嘴角上扬的男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