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一干人止了笑,傅楚找着借口又走了。
江沅越想越气,觉得在男人面前丢了脸——啊!她是多么在意这男人看她的样子!
可是,那天,她太丑,简直太丑。
江沅屁股往绣凳一坐,背过身去,发誓不再理傅琴。
傅琴也害怕了,觉得做了亏心事,小心翼翼观察她脸色,“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拉着她的袖子,不停地摇。
“你走开!不要碰我!”
她越发秀眉一蹙,恼怒起来。“你这个疯子!疯子!说了不要碰我!”
然后,猛地转过身对着小姑子傅琴打起了哑语。
傅琴低垂着脑袋,左右两手不停摆动衣带,那模样,楚楚可怜,像个犯了错被大人责罚的孩子。
江沅心软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教训生气,怎么能骂她是个疯子呢!
赶紧抱着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那样骂你,事实上,你脑子不清楚,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哎,我只是,我只是——”
傅琴笑了。空洞呆滞的眼睛,一味盯着她傻兮兮笑。
“你笑什么?”她打着哑语,莫名极了。
“你喜欢他!”
傅琴嘿嘿嘿地笑说:“因为你喜欢他!”
接着,就刮着腮,做羞羞的模样。
江沅诧了,她是疯子,完全没有心智,这是谁说的?
秋味渐渐地越来越浓,相府后院据说有一大片山,山上有几亩好大的大果园,这几天,橘子红了,大框大框的橘子早已蒂落,相府很多管事奴仆会把一框框橘子往相府里抬。当然,下人们之间有下人们的生存之道,江沅嫁入府上,傅楚便把很多事交给她去打理。江沅的处理方法是,就如这些果园菜园,租给那些仆妇全权去管理,每个月只需给府中缴一定租金,其他,就再不插手了。
傅楚、江沅、还有傅琴,那天三个人鬼使神差一起去山上采橘子。
事情的起因,江沅觉得这小姑子不应该常年被哥哥关在院子,应该时不时出去走走逛逛、透透气,说不定,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秋雾寒凉,某个夜晚,江沅听得啊地一声尖叫,居然是隔壁房间傅琴传来的。
她赶忙披衣起来去看(江沅搬去了小姑院子住),抱着她,不停拍她后背。
“男人,有男人进来了,你们快赶他走!你们快快赶他走啊!”
她的嘴角不住颤抖哆嗦着,把自己藏在被褥里,甚至连动都不敢动。
后来,江沅渐渐地才知道,这天夜里,真的有一个男人闯进来,是个蒙面年轻刺客,是准备来行刺首相傅楚的,被相府巡逻侍卫一阵追赶,便躲到了这相对僻静院子、傅琴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