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考虑到医者紧缺,多一个总比少一个好,眼下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容些时候再整顿吧。
&esp;&esp;“不累不累,我们马上就去!”
&esp;&esp;“就是,我们一点都不累,千县令,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在前带路!”
&esp;&esp;“快快,我们哪有郑大人劳累,您才是救人于水火,但郑大人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们定然会尽力而为,全力救治苍陵县的受灾百姓的,绝不会有丝毫怠慢。”
&esp;&esp;听听,听听啊。
&esp;&esp;这一个个那嘴都跟抹了油似的,全然不见前一刻钟的尖酸刻薄。
&esp;&esp;千县令的心中忽然蹿起一股强烈的危险感,瞧瞧这些人啊,个个都将讨好的话术练习得炉火纯青,他的金大腿若不再抱牢一点,说不准就要被人抢了啊。
&esp;&esp;——
&esp;&esp;这一次涨水持续时间长,退水趋势较慢,数日后,才达到安全警界线以下,至于荆河上游一带,或许需要更长时间。
&esp;&esp;苍陵县的县兵与吴校尉这些时日则全力开始排查人员,组织民众挖堵塞的淤泥段,但郑曲尺暂不建议有人返城中,防止建筑被破坏后的坍塌与地面下陷等危险。
&esp;&esp;千县令也认为需要在确认没有危险的时间后,再组建民兵开展修复与重建工作,此事不宜过急,一切以安全为主。
&esp;&esp;当然,这些琐碎的小事便不需要郑曲尺担心了,她这头与姗姗来迟的水监官、河渠官等水利官员会面之后,也从他们那里拿到一手资料,对于苍陵县的水患多年难治、多年不治一事,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esp;&esp;但这件事情显然一时半会儿就解决不了,它明显是一个十分复杂、且长年的“痼疾”。
&esp;&esp;她在苍陵县已经待了快半月之久,朝廷那边催了几次,也该先回去向司空复命了,得了允令才能全权处理此事。
&esp;&esp;现下她的任务只是来调查与协助水利官了解情况,事后合理协商给出治水方案,但显然之前她低估了苍陵县这边的情况,既然有他们接手了,她也该回去好好拟定一下治水方案。
&esp;&esp;但它肯定是不能再交给南林园独自进行了,这事就算得罪人,她也得夺回主动权。
&esp;&esp;国防武装(一)
&esp;&esp;它该是一项被重视与全力对待的水利工程,需多方部门来共同努力才是。
&esp;&esp;这一次亲自来到灾区现场,她翻阅了千县令写在书面报告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灾情数字,心中只感到一种沉重。
&esp;&esp;她甚至有些为之前轻慢此项工程而懊悔。
&esp;&esp;是以回到盛京之后,郑曲尺满脑子都是苍陵县的事,她主动与司空协调相关水利部门,想将南林园那边独立拿下的工程,变成两园合并完成,为此她还特地列出了相关利害。
&esp;&esp;但并没有得到支持与允准,但这不是司空与水部不同意,甚至都不是南林园那边反对阻挠,一切的反对意见竟来自于郑曲尺做梦都没想到过的——户部。
&esp;&esp;别的事郑曲尺都先放了一放,她淇楠这个南边最大的富商了,于是她马不停蹄的寻上章楠淇。
&esp;&esp;正所谓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唯有跟有钱人借贷来填补工程款的空缺了。
&esp;&esp;章淇楠这边一直与郑曲尺私下保持着一定的联络,一听她来找,连夜从南边赶到了盛京的会商馆:“将军夫人,您怎么突然想起来找章某了?”
&esp;&esp;章淇楠为郑曲尺打点着车行生意,尽职尽忠,也是定时定点派人给郑曲尺汇报月结帐单,虽然有时候郑曲尺这头忙,或者她所在的地方根本不方便传递消息,但他也会在章氏名下商铺留下帐目,方便她随时来查阅。
&esp;&esp;奈何各大商铺的人说,将军夫人硬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esp;&esp;先前,章淇楠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太信任自己,还是当真太忙碌,分身乏术。
&esp;&esp;但近来他听到不少传言,结合他收集的相关情报,这才明白将军夫人这些日子到了盛京究竟是在忙些什么。
&esp;&esp;她在忙着拯救邺国,忙着参加六国试兵抵御外敌,忙着救人,忙着各种远比赚钱、远比他们这些每日忙碌于利来利往的商人更有价值与意义之事。
&esp;&esp;章淇楠甚少如此敬佩于一人,但对于这位将军夫人,他不仅是感到一种难以企及的高度,更是钦佩她的为人与思想。
&esp;&esp;小时父亲送他去学堂读书识字,先生曾夸赞过他聪慧好学,比一般人学得都快,若能够好好读下去,将来定能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