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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略显昏暗的客厅里,灯光昏黄而柔和,洒落在每一个角落,却似乎难以驱散那萦绕在空气中的沉重氛围。
电话一头,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静静地坐在那张棕色沙发上,沙发的皮质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处露出了岁月的痕迹,就如同老人那爬满皱纹的脸庞一般,承载着无尽的过往。
老人微微弓着背,手中还握着那已经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他满是沧桑的面容,他缓缓地摇着头,期间还夹杂着些许深长的叹息,那叹息声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奈、担忧与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
年近七十的他,早已历经了人生的风风雨雨,看遍了世间的悲欢离合,对于人情世故有着深刻的洞察。
在他眼中,像自己徒儿那般懂事的孩子,性格里往往有着一股倔强和坚韧,哪怕是遇到了天大的困难,也只会选择独自默默承受,不愿意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而这一次,徒儿的决定更是让他觉得,仿佛自己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孩子一样,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此刻却好像变得有些陌生了,陌生中又透着一种让他既敬佩又心疼的执着。
在老人的身边,一位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坐在一旁,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看着老人那落寞的样子,忍不住轻声问道:“老头子,还是没劝住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一阵微风,试图抚平老人心中的烦闷。
“这娃娃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呀。”
老人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惋惜,
“这世界已经危若累卵,你看看现在这情况,各个国家的移居计划都已经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当中了,可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呀。”
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看似平静却又暗藏危机的世界,眼神中满是忧虑。
“老头子,那十一知道这个移居计划吗?你把这个事告诉他,看看他还会不会一意孤行下去呀。”
妇人思索了一下,觉得或许让徒儿了解到现实的严峻性,他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那移居计划可是关乎着人类未来的重大举措,徒儿知道后应该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吧。
“他即使知道,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老人轻轻地摆了摆手,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
“毕竟这个移居计划对于人类的延续,作用几乎为零啊。说是筛选出一些人移居到临近的行星,可哪有那么简单呀。这么多年以来,人类的生存完全依赖于地球的环境,要是真的移居到其它行星,最基本的食物和水的问题,怎么解决呢?
不可否认,如今确实已经研制出能在火星种植的农作物了,可那产量低得可怜呀,根本满足不了一个人的日常需求。就算是在咱们熟悉的地球,在还没有机械化的时代,一个人辛辛苦苦忙碌一整年,才刚好能做足一家人的粮食储备呢。
若是移居到火星那样的地方,那就必须构建起一整套满足火星生存的机械化体系才行呀,可谁知道火星上有没有石油呢?
有没有足够满足机械损耗抵换的金属资源呢?
就算这一切条件都奇迹般地满足了,可这个工程浩大得超乎想象,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人类所能进行的呀。这意味着要在火星上建立一系列的工厂,可人类现有的一切建造工艺那都是依赖于地球的呀,就算是建造,也需要不断地从地球上运输材料过去,单说那些金属材料,动辄几十上百吨的,可不是如今的航天技术能够承载得起的呀。
所以到时候,若是真的启用这个计划,简单描述就是选一些人,装一些粮食,然后送到太空去等死罢了,人类的家园,一直以来,归根结底,还是只有地球这一个呀。”老人说着,又无奈地摆了摆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计划实施后悲惨的结局,心中满是悲凉。
“老头子,风婴我们都过去了,还有什么困难能难得倒人类吗?”妇人试图安慰老人,在她看来,之前那么可怕的风婴灾难人类都挺过来了,现在虽然面临诸多问题,但总归还是有希望的呀。
“你不在前沿,很多事情你不清楚呀。”老人微微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
“看似度过了风婴,人类如今也初步恢复了一些生机,一切好像是在向着好的事态发展,可事实呢,在此次babyJesus灾难中,各国都已经是拼尽全力,尽量提高了对风婴的防御能力,可就结果来说,还是损失惨重啊。那些临海国家的经济建设一下子倒退了几十年,所有的努力仿佛都在那场灾难中付诸东流了。
而所有的岛国更是可怜呀,直接就覆灭殆尽了,尤其是我们相邻的那个岛国,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风婴的肆虐之中,再也看不到它曾经的模样。
在这次babyJesus过后,不少国家的残骸被卷入大海,这本就给海洋环境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可更棘手的是,有不少核反应堆也被风婴同样卷走了呀,就这样被丢进了大海里。
也就是说,如今的大海里就像是藏着一座座源源不断的放射源,这可比曾经排放核废水严重多了呀,那危害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虽然目前还暂时没有检测出海水的辐射超标,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大海中的辐射指数,每一秒都在悄悄地上升,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在不知不觉中威胁着我们的生存。
可能在某一天,我们就要面临水婴的挑战了呀。这可和风婴不一样,风婴虽然破坏力惊人,但它真正的破坏期也就那么几天,而且那只是单纯的破坏,可水婴就不一样了呀,人类可离不开水,一旦水被核辐射污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而且核辐射的半衰期起码是50年呢,这影响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的。不过目前来看,水婴离我们还很遥远,起码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这也只是暂时的缓冲罢了。或许十一这孩子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可他都已经50多岁了呀,起码在他生命的终点是看不见水婴爆发的那一天了。老伴呀,咱家的十一真奇怪,一般人往往是年轻时充满热血,追求理想,可随着成年后被现实打磨,便渐渐着迷于现实,变得务实起来了。
最开始我遇到的他,那可是个十足的现实主义者呀,做什么事都讲究个实际,可现在的他居然想去做拯救世界这样看似遥不可及的事儿了,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但你看看现在人类面对的越来越极端的生存环境,真的是已经渐渐捉襟见肘,力不从心了呀。适者生存,不适者,终将被淘汰啊,这残酷的现实,又有几个人能改变呢?”老人说着说着,不由地缓缓摊平了自己的双手,看着手背上那一道道深深的皮肤褶皱,就像看着岁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刻痕,心中满是对时光流逝和自身无力的感慨。
“终究是老了,老伴啊,我真是可笑。”老人自嘲地笑了笑,笑容里却透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