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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第2页）

&ldo;那么，为什么今日才想到要杀了属下？&rdo;皇甫容大胆地反问。

凌悠扬笑眯眯地盯着他，&ldo;前段时间记性不好。&rdo;

皇甫容犹豫片刻，冷静道：&ldo;那么，七殿下的记性怎么突然又变好了？&rdo;这种语气跟皇子说话，有些不敬的意味在其中。

凌悠扬也不恼怒，笑吟吟地问道：&ldo;皇甫，那你说说，你跟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rdo;

&ldo;军营和七殿下身边，这么简单的选择，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在七殿下身边舒适多了。&rdo;

&ldo;啧啧，说话真不老实，你跟在我身边是为了伺机报仇吧？&rdo;凌悠扬依旧是一副灿烂笑容，看见皇甫容尽力掩饰的惊恐，他哈哈大笑，仿佛一个顽劣的孩童终于恶作剧成功，&ldo;你想杀了五哥吗？&rdo;

皇甫容沉默，凌悠扬嘴里虽称凌远禄为五哥，可皇甫容却没听出一丝尊敬之意，甚至连亲情的意味都没有，思来想去，他不敢随意回答，只得轻轻点头。

&ldo;有点儿勇气嘛……&rdo;凌悠扬若有所思地望着他，&ldo;我早就看出你的意图了。这段日子以来我让你吃好穿好，本以为可以磨平你的仇恨，想不到，你还有几分骨气。&rdo;他又笑道，&ldo;不错，我喜欢有骨气的人。&rdo;

很久以后，皇甫容在了解凌悠扬的为人以后，当他再次回想这件事情时，他明白凌悠扬本意是想拿他当个玩具而已。看他满心仇恨，凌悠扬就偏偏磨去他的仇恨，等到他不想死不想报仇的时候，凌悠扬理所当然会把他当个废物一样地抛弃，再大肆嘲笑一番。

&ldo;谢七殿下夸奖。&rdo;

凌悠扬侧靠在床柱上，&ldo;虽说五哥才是罪魁祸首，不过，终是极东国灭了你们。可是凌氏害你至此，你就没想过要趁机杀了我吗？&rdo;

&ldo;七殿下对属下有恩。&rdo;皇甫容坦白道，&ldo;即使凌氏全灭，属下也记得自己欠七殿下一命。&rdo;

&ldo;胆子真是不小。&rdo;竟然说凌氏全灭？凌悠扬兴味地看着他，&ldo;凌&rdo;这个姓氏他也不甚在意，等他登上帝位以后换个名字也无妨，不过，那样恐怕会惹来不少儒酸的谴责。

&ldo;皇甫，你现在说话不够硬气，很大的原因就是你自身实力不够，你有想过提升自己的实力吗？&rdo;

皇甫容如闻天籁，惊喜地抬头，道：&ldo;望七殿下指一条明路。&rdo;

凌悠扬从枕头下面摸索出一本破旧的书籍，直接诶扔到皇甫容身上，道：&ldo;喏，拿去练练，我是练不来，只有阉割后的男子能练。&rdo;早就想找个忠心的宦官当心腹，这武功连他看得都眼馋，可惜，他当然不会为了秘籍而跑去自宫，恰巧皇甫容撞到他面前，也算是机缘巧合。既然需要一个宦官当心腹，这心腹是每天都要在他眼前晃荡的，能够长得如此美丽自然再好不过。

皇甫容感动地俯下身子，道：&ldo;多谢七殿下。&rdo;

&ldo;谢倒是不必了，这种话我听多了。&rdo;凌悠扬慢悠悠地站起身，一双黑瞳让人瞧之生寒，&ldo;不过，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你欠我一条命。&rdo;

皇甫容猛然抬头，眼眸之中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ldo;放心，耐心地在我身边等待，等到最后，我会把凌远禄交给你，任你处置。&rdo;

皇甫容的武功突飞猛进，旁门左道的功夫总是容易走捷径。凌悠扬每次外出都会将他带在身边，有此，认识他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凌悠扬从来没有跟皇甫容说过他要干什么，他每次只会下很具体的命令，而皇甫容都是一一照办。其实也不用说什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皇甫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对他要做的事情自然了然于心。跟在凌悠扬身边以后，他对凌氏皇族错综复杂的关系了解多了。他臣服于凌悠扬，一是因为凌悠扬有恩于他，二是因为他相信凌悠扬有实力称霸天下。

皇甫容一直很佩服凌悠扬的隐忍与伪装，凌氏七皇子浪荡不羁风流天下。虽然他看见凌悠扬每次都很享受地依偎在美女身边，日日笙歌纵情欢乐。可是，透过凌悠扬的眸子他就知道，那一双漆黑的漩涡般的绝色瞳孔里面，什么也没有，那是一片终日不见阳光的迷雾。

皇甫容替他暗杀各类仇敌，帮他派人联系雀南国的陆务惜，帮他笼络各方势力。皇甫容从来不多问一句多说一句，多年主仆已经养成足够的默契。

大雪纷飞，白色的雪花飘舞在边关。

冷立要偷偷溜到岐阳城的外围，来一次出其不意的突袭。凌悠扬厚着脸皮跟去，身边的人除了皇甫容之外，还把唐礼和张奎也带去了。果不其然，在长时间埋伏之后，终于等来了岐阳城里出来巡逻的一队人马。

在此之前，皇甫容根本没怎么听说过符弦歌的名字，或许在其他人嘴里说过，但跟他的生活无关，所以他从未放在心上。

看到为首的一男一女，冷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挥手下令，立刻让士兵上去围剿，他们的数量远远多于岐阳城一方的士兵数量，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对仗。凌悠扬没什么兴趣，骑马走在最后面，皇甫容紧紧跟随在他身旁。

&ldo;有个女人呢，这样看过去，好像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rdo;凌悠扬懒懒地开口，&ldo;看冷立那样子，那女人应该也是个人物。&rdo;

皇甫容顺着凌悠扬的目光望去，的确，很少在军队中看到女子的身影。

&ldo;嗯……让我猜猜会是谁？&rdo;凌悠扬的一双眼睛看似有情却无情，淡淡看着眼前的好戏，&ldo;该不会是岐阳城那位少女城主符弦歌……&rdo;

话没说完，弦歌的目光已经遥遥往来，嘴角似乎噙着浅浅的笑意。胯下白马威风凛凛，黑发混杂在雪花中飘扬，雕翎戎装，她一手挽弓一手拉弦，风姿清冷绝俗。

凌悠扬忽然一动不动，那抹笑容看得并不细致，女子的容貌也不甚清楚，可是那样的画面让他脑子里一瞬间变得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