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布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笑道:“你说对了一半,我这针法名唤七星针,共有四十九路行法。如你所说,胸前这七针,唤作七星镇邪针,它通过封住大部分通往肝脏的气血去控制病情,压制邪气。”
“背后这七针却大不相同,称之为七星锁命针。此针的作用表面上看封堵气血,其实有着固守元气的妙用,有这一路针在,可保病人不丢性命。”
钟灵秀细看之下,果然发现一丝端倪。他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只是仗着透视异能侃上几句,真谈到点子上,也只能抓瞎。
行完两路七星针,牛布衣道:“下面就要看你的了,借柯老一线生机。”然后他伸手在柯老肋下一点,示意给钟灵秀看。
钟灵秀看得分明,牛布衣点的地方,正是柯老肝脏唯一没有癌变却已彻底坏死纤维化的部分。他暗中琢磨:“柯老头肝脏癌变的部位是没救了,只能暂时镇压,然后慢慢消除。而剩下的这部分虽未癌变,却已丧失了代谢解毒的功能。我如果不出手送他一线生机,就算牛先生也没办法救活。”
想到这里,钟灵秀也伸指点向肋下部位,同时凝神注视。十秒钟左右,一缕快似闪电,肉眼难见的金光射入肝脏之中。那金光进入之后,顿时就在坏死的肝脏中游走起来。
短短几分钟的工夫,钟灵秀就发现柯老肝脏坏死的部位泛起了一缕生机,死去的肝细胞重新焕发新生。这个过程非常缓和,连牛神医都不能从表面上看出什么。
倒是柯老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在肝脏里流动,非常舒服,他不禁长长吐了口气,眉毛舒展开来。
牛布衣上前为柯老切脉,面上表情古井无波,直到三分钟左右,他才露出一丝微笑,道:“成了!”
旁边的柯先生急切地问:“家父没事了吗?”
牛布衣道:“不出意外,喝上三个月汤剂,应该就能恢复。不过到时柯老的身子也比较弱,注意休息,还要保持心情愉快,切不可动怒。”
“是是,我都记下了。”柯先生大喜,连连说道。
柯老睁开眼,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对牛布衣和钟灵秀道:“多谢二位了。”
牛布衣淡淡道:“医家本分,不必多谢。另外,请付诊金,帮我办成一件事情。”说罢,他将一个信封交给对方。
钟灵秀心里疑惑,看样子牛先生的诊金不是钱,而是让病人办成某件事情?
柯老接过信封,平淡地道:“牛神医放心,我拼了这把老骨子也要尽力完成。”
牛布衣轻笑:“对你来说并非难事,无须紧张。”
当天,柯先生夫妇二人放心地返回京城,柯老却留在南江静养。这是牛布衣的建议,说南江环境养人,远好过京城。
告别柯老,牛布衣把钟灵秀请到他休息的客房。这间房与众不同,装修非常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没有任何其它装饰,甚至连被条都没有。
一张竹桌,两张竹椅,钟灵秀和牛布衣对面坐下。桌上摆了一套茶具,看那包浆应该很有年头,颇具古意。茶是上等的西湖龙井,一般人有钱也买不到。
先给钟灵秀倒上一杯茶,牛布衣才微微笑着说:“不知你下了决心没有。”
丝毫不知品茶为何物的钟灵秀,将茶一饮而尽,很有焚琴煮鹤的气魄,然后道:“有了,我想学,跟在牛先生身边学习医道。”
牛布衣“呵呵”一笑,显得非常高兴,说:“好,很好。”
连说两个好,他又道:“钟灵秀,你心里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我。”
钟灵秀心里确实藏了不少问题,道:“刘五曾对我说,牛先生拥有的不仅仅是医术,再结合今天的所见所闻,更让人觉得奇怪。”
牛布衣:“我行医时很少收诊金,只让病人为我做若干件事替代诊金。”
钟灵秀点头:“我明白了,让人做事其实比收诊金更有价值。可是一个人的事情再多,也不可能每天都需要人去做吧?”
“有些事情,时机不到你不宜知道。”牛布衣居然露出一缕忧色,不知他在担忧什么。
钟灵秀自然不再追问,又说另外一件事,道:“牛先生,刘五是您什么人?”
“刘五有几次差点死掉,都被我医活,所以他甘心侍奉左右。我大部分时间不在南江,和刘五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钟灵秀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还剩一个问题,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正式收我为徒?”
牛布衣笑道:“收徒容易授业难,兹事体大,为师要筹备一段时间,给你铺好未来的路子,顺便把未完的事情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