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完颜洪烈最后悔的事,莫过于牛家村一役失去了佳人的踪迹。作为金国六王子的他什么美人没见过,却从未有一个美人比得上这位对自己施加援手的美人,虽然她已为人妇。那菩萨般的心肠,那动人的姿容始终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也因为如此,重伤痊愈后的他第一件事便是差官兵前来诛杀她的夫家,自己再伺机以侠义之士的身份相救,这样不怕美人不动心。只是千算万算,棋差一招,美人不见了!
能成功调解出一个忠犬丈夫真的是极好的,但是,系统你能不能先征询我的意见再把我挪地方啊摔!而且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大群穿盔甲亮家伙的士兵追着自己跑!这是什么神庙逃生吗?!如果不是身体技能满级,挺着个大肚子狂奔什么的不要太痛苦!而且系统你居然还趁火打劫跟人营销NPC装扮,这种情况能sayNo吗?当然是不能!然后自己的资产瞬间去了一个零,真真是极!好!
一路伪装打扮奔波,在某天夜里,秦莜岚终于见到了这个折腾了自己许久的小生命。虽说是半路顶替,但是这些时日下来,她还是对怀中的孩儿有了几分感情。
“虽然现在的条件不好,但是我会努力让你快快乐乐地长大。”秦莜岚轻轻咬了咬那小手,感谢系统的外挂,快速顺产,虽然痛得要死,但是孩子一出来,立刻生龙活虎实在太美好了!在对小娃娃又亲又抱又啃后,某人终于想起一件事。
“对了,要给宝宝你起个名字。”秦莜岚有点小纠结,“虽然你那位父亲说了你叫杨康,还有匕首为证,但是不管怎么想,这个名字就意味着灾祸的来临。”
刚出生的小婴孩蹬蹬小腿甩甩小手,吧嗒一下小嘴,继续沉睡。
“我觉得啊,你还是当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们好了。”想想就美好,自己少女时代可不爱那些白衣大侠嘛!“从今往后,你的名字便是杨善。上善若水,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杨善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只有母亲。自小,他的生活范围便是这小小的四合院,陪伴在他身边的是母亲的侍女静淑和玩伴秦衣。
“夫人,静淑虽然愚钝,但是还是看出少爷如今的学识和武艺可谓大有长进。”低头倒茶的静淑偷偷瞄向一旁安静绣花的女子,如今十年过去,她还是如初见般动人美艳。也怪不得她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在这乱世中,女子过于貌美可不是一件好事。
“善儿学识固然过人,只是这武艺,却是难说。”秦莜岚幽幽叹气,飞檐走壁什么的,自己可不会。
“那,夫人可是要为少爷聘请一个武艺师父?”
“若弱于善儿,哪担得起那声师父?而武艺纵使高强,本性不善,无异于引狼入室。”秦莜岚是真的很烦恼,要知道,她偶尔看到那些飞檐走壁的,是真的吓到了。还好,自己还有制造这门手艺,暗器什么的准备了一大堆,否则真的怕死了。一想到这,她不禁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没有收入只有支出,真的是好痛苦!
“母亲。”一身绿色衣裳的杨善跑了进来。
静淑忙伸手将秦莜岚面前的绣绷取走。
“来,今日咱们就来学音律。”秦莜岚眉眼含笑。
杨善乖巧地入席,自他懂事以来,他的先生也只有母亲。
秦莜岚是想过去寻那道长,但是回想起来,原身会遭此磨难,那丘处机便是缘由。若不是他路过牛家村,若不是二人与他相识,又怎会惹来这杀身之祸呢?如今想来,那牛鼻子道士倒是自我感觉非一般良好,功夫行不行另说,自己也不能让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被他洗脑去报仇去当道士。几番纠结之下,秦莜岚便携家带口到终南山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丘处机是怎样的人,自己亲自去看一看。
终南山上有一座道观,而终南山下还有一座古墓。而不管是终南山的道士还是古墓里的人,秦莜岚都没遇上。
当初与江南七怪的十八年之约已到,丘处机依旧没有寻到杨家后人的踪迹。而江南七怪又七怪变为六怪,却也寻得远走草原的郭靖母子。虽说郭靖功夫不高,但江南六怪好歹也找到了人。毋宁质疑,两手空空的丘处机也只能拱手认输。
姑且不说下江南为父复仇的郭靖是何等奇遇,秦莜岚也放飞了自己抚养的目标。在大江南北兜兜转转后,她选择了回到终南山下寻个地方建一个庄子。树大招风,天掉下来有高个子扛着。有全真教这么一个靶子在,就算是逃跑亦能拖延几分。
秦莜岚以为自己会在这个庄子里看着那些小豆丁一个个长大一个个离开,偶尔到隔壁的古墓派串串门谈谈养育经,直到终了。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封信。
郭靖是知道蓉妹妹的聪明,但是他认为自己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杨善兄弟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二人相识时日虽短,但是郭靖是真的把对方当兄弟看待。所以在和蓉儿前往桃花岛的路上遇上杨善,他是非常高兴,也将自己欲前往桃花岛向黄岛主求亲的事告诉了对方。
“郭兄,你莫说,你这般贸然上门总是不妥。”
“怎么个不妥法?”傻小子郭靖一愣愣的。
杨善叹气,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说遇上叫郭靖的就多加照看以成全昔日之谊,他是不会为之谋划。这昔日之谊,母亲说得甚是含糊,大概就是一起逃难的意思。当初若不是二人同去追杀狗官段天德,他也不会遇上郭靖,确定对方就是自己母亲要寻的人。只是,若自己便是他口中的杨家遗孤,为何母亲却不让自己与其相认呢?
被杨善普及婚嫁礼仪常识,郭靖一脸惊叹,“杨兄弟你懂得真多。”
“成亲是终生大事。你母亲可知道此事?你对那位黄姑娘又了解多少?她的家世她的为人她的喜好,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