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你一样,也是问我一个问题,你猜猜他问的什么?”白四爷发问道。
“什么?”柳涯心忍不住问出口。
“问地与你一样‘我有一个太过优秀的少爷,我觉得没法帮助他,我该怎么办?’”
“啊?”柳涯心目瞪口呆,没想到柳古沐竟会这样想。
“他说‘少爷太过全能,根本没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觉得我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你知道吗?那时我想,可能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问题。”白四爷这时才略微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就开颜了:“如果养堂的少爷都这么想,那么可能整个养堂十之八九都是这个想法。”
“他们的心态出了问题。”
“曾经的养堂都是给柳家主族的作品进行维修的,是原本最贴近主族的分堂,而此时的养堂却是远居北城,根本无法常常伴在主族身边。”
“而主族真的是不会养护吗?之所以交给养堂,不过是避免琐事、图个方便而已。”
“他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白四爷严肃地说道:“脱离主族之后,整个养堂都迷失了存在的意义,只是剩下一个擅长养护的家族罢了。”
“而对于高傲的他们来说,泯然众人不如集体尽忠!”
柳涯心哆嗦着,打个冷战,他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如果这件事不解决,可能整个养堂都会在灵魂上被消灭。”白四爷一语中的、直至要害。
我明白了!柳涯心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原来这就是养堂集体前往雪怒城的原因!
他们在找寻为柳家、为主族奋斗的意义!待在北城或许生活会好一些,但心灵却不好受。
所以他们迁入雪怒城,保持着柳家对雪怒城的控制,以此来抚慰自己的心灵。
眼圈渐渐发红,柳涯心话在喉头说不出口。
有这个必要吗?柳涯心不禁想问,身为柳家主族的我爹和我,真的配得上这种牺牲吗?
白四爷看到柳涯心的反应,含笑说道:“你与其这样感动,不如真正的去努力,柳家的无穷宝藏,就是靠一代又一代的继承人堆积起来的。”
“我……我更觉得压力更大了!我真的能扛住养堂这么大的牺牲吗?”柳涯心偷偷抹了一把泪,不想让白四爷看见。
“你能不能扛住,这并不取决的别人,它只取决与你。”白四爷淳淳教导,似在看着自己的亲孙子。
“不过有一件事,我却必须要说。”白四爷把寒气构成的手放在柳涯心的肩膀上:“当时我只对柳古沐说了一句话——‘迷茫的时候,就先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去找你自己的生存意义!只有活着,才能找到你愿意为之而死的存在!’”
柳涯心内心震动,寒气搭在肩膀,竟丝毫不觉得冷,甚至有一缕温暖,来自心中。
“我确实不懂什么大道理。”白四爷将手缩回去,两手一摊,无奈地说道:“但我总觉得,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吧。”
“所以生存意义这种东西,其实很好找,难的是找到可以坚持一生的生存意义。”
“不过根据最近几十年的表现来看,柳古沐似乎找到了!”白四爷说完,笑着看向柳涯心。
“他本高傲的像个凤凰,却为了你甘为孺牛。”
柳涯心低头思考一阵,白四爷看时机成熟,又说道:“世间之事很简单,如果柳家的继承人还不能担得起这份牺牲,还有谁能担得起呢?”
“所以无需思考能不能担得起,因为无论能不能,你都是唯一人选!”白四爷为柳涯心加油鼓劲。
“无需踌躇,前行即可!不停向前、不停开拓!这就是我理解的,十古氏的意义!”白四爷认真说着,最后一股真气从手中发出,直击柳涯心的腹部。
“唔!”柳涯心轻声呻吟,同时水之精髓成功地嵌入柳涯心的肾部。
虽然并不痛,但是突然的力道,也打断了柳涯心的思考。
“您说得不错,是我彷徨了!”柳涯心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为十古氏的权力,还有应尽的义务。
“行了功成,你应该还有其他事吧?那你先走吧。”白四爷轻快的说道。
柳涯心盘腿坐下,笑道:“不,白四爷,我再陪您聊会天。”
多年未曾感到慈爱,柳涯心不免贪恋起来。
毕竟他还要给段三爷写回信呢,怎能不多聊聊。
……
“白家主,您是不是又用五骨玉碗收雪刺毫猪了?”柳古沐无奈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