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巩玉延会沉迷于女色,打死他他都不相信。“这……这我就不清楚了。”李元闷闷的回答,一副尴尬的模样。“瞧你,我就说吧!你事情老是不弄清楚,就在那大声嚷嚷,说的跟真的一样,把我当傻子耍呀!”石少诚气的吹胡子瞪眼。“不是啊!我只是关心少主,看少主郁郁寡欢的,想替少主想个办法出出气,没想到反惹少主生气,属下真没用!”李元举起右手,以那要死不活的力道打着自己的耳刮子。“别打了,照你这种打法,根本连只蚊子都打不死,真是丢我的脸。”石少诚甩都不甩他,迳自往前走。“少主,你走错了,这条路不是回咱们肥乡的,应该是左手边的那条街才是。”李元着急的唤住他,就怕他恶性难改,又想去逛窑子了。“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吧!我就是要在这条街走你管得着吗?”他怒视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奴才。“小的是管不着,不过老爷曾交代过,要小的盯牢你,要以事业为重,别再花天酒地、挥金如土了。”李元头垂的低低的,战战兢兢的说着,深怕哪句话一不对,又讨骂了。“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什么时候变成我爹的心腹了?别忘了平常是谁照顺你的,还敢拿我爹来压我!”石少诚皱起眉,指着他的鼻子说。“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好了,别说了。听你讲废话还不如去找我的小雁说些体己话要来得舒服多了。要,你就跟着来,不要你就滚到一边去,别绊手绊脚的。“石少诚大声喝止他,免得这小子又说了些破坏兴致的话。“少主,您当真要去啊?”上有老爷,下有少主,李元真不知该听谁的,反正他就是里外不是人啦!“你还想干什么?”“没……小的不敢干什么。”“没有就走吧!你只要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看你喜欢哪个姑娘算我的份,怎么样,够意思了吧!”石少诚带着暧昧的笑意,最后以手肘顶了顶李元的胸膛,开心的走了;此时此刻他满心只有小雁那嗲声嗲气的撒娇样儿,恨不得有双翅膀立即飞到她身边。倒楣的李元只好抚了抚被他撞疼的胸口,跟着走了。雪山的凌晨是美丽的。巧芯窝在玉延的怀中渐渐清醒了,映入眼帘即是晓风残月之美,整座山顶弥漫着蒙眬的氤氲,使她不禁感慨地轻喟了声,倘若此时她不是心怀“火梅”的压力,她准会朗诗赞颂一番。“你醒了?”玉延已偷偷望了她良久,看她一脸陶醉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听见玉延的问话,又发觉自己仍眷恋在他怀中,巧芯情不自禁的脸泛红云,“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我一夜都没合眼呢!”他转身过去,搜寻着她娇羞的目光。巧芯讶异地道:“那你是为了我,才一直守在这儿的?那不是很痛苦吗?”她不忍心的瞧了瞧被她枕在颈下的那只手臂。地想!他一定麻死了。“不会,只要怀抱着你,一辈子我都不会痛苦的。”他浓眉鬓须,帅气十足的脸庞徐徐的靠近她,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迷人表情,似水柔情的哄着她。“讨厌,你又说这种肉麻的话。”巧芯偷偷地掩嘴笑了,诡谲的牵动嘴角又说:“好哇!那我就躺一辈子不起来,看你还忍得了几时?”“没问题,如果你不想找火梅了,我愿意奉陪。”他那献谑的神情,由他脸上五官的得意表情便可窥知。“你又欺负我!”巧芯反射性的弹跳起来,两手叉腰,来势汹汹的瞪了这个嘻皮笑脸的家伙一眼。他举止优雅的也翻身而起,习惯性的挂上一抹温和的笑容,气定神闲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啊!要不我将这期间延后好了,等你找回了火梅,你再来我房里睡一辈子也没关系。”“巩玉延你”“”她不暇思索的就冲向前,抡起小拳头捶着他的胸,谁要他老是戏弄她,一点儿也不将她当回事!他笑意盎然的攫住她的柔荑,表情暧昧的说:“你要是将我捶倒了,我可不帮你找火梅了。”“不找就不我,谁稀罕!”她气的啊起小嘴。“好吧!那你自己去,小心有”“蛇”“啊!”他故意拉长“蛇”这个字。“蛇!在哪儿?”她忙不迭的跳起身,扑进他怀中。“哈……我就是蛇,一只喜欢咬小绵羊的大蟒蛇。”他钳住她的细肩,轻轻咬住她因错愕而微张的樱唇檀口,温柔有加的抚触着她。“别……”巧芯显然有些气弱力乏。他慢慢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凝着笑意,“好吧!时间不早了,也该去找火梅了,我就饶了你。”巧芯一时尚未回神,像是被动的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他俩依循昨日未完的路线继续前进,尽可能在较湿冷的地段去寻找,因为玉延有预感,它必定是生长在那种地方。果然,约在午后申时,他俩在一处低洼的山沟畔看见了一株状似梅花,但色泽鲜红的火梅,迎风摇曳着。“是它吗?”巧芯不太肯定的问道。“应该是,它的形状就跟徐老说的一模一样。”“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它长在山沟边,那儿全是厥类植物,又滑又湿,一不小心准会跌进那深不见底的山沟之中。“这简单,看我的。”玉延听然一笑,随即身形一展,优雅的身躯轻飞而起,以缓慢的定点轻功,慢慢滑过火梅,伸手一取,即轻而易举的将它摘取到手。然,就在他过手的那一刹那,玉延立即闻到不正常的气味,倏忽间他感到气滞血凝,一股气闷在胸口无法释出!玉延屏住气,不再犹豫,提上最后那口气,驰回巧芯的身边。巧芯并未看出玉延的异常,见他回来,高兴的搂着他,“玉延,你摘到它了!好棒哟!”“别碰它,它有剧毒。”玉延赫然推开她急欲伸过来的小手。“毒!你怎么知道……”蓦地,她看见玉延泛黑的嘴唇。这才发觉有异!“你怎么了,玉延?”她扶住他微微晃动的身躯,神色惊慌,眸中有泪。“我没事。记住,千万别去碰火梅,它表层有毒性,最好将它放进袋中以隔绝它。”他盘腿坐下,慢慢调息着气息,并运用内力驱逐体内毒素。巧芯神情焦灼地守在他身边,细心的为他擦拭着额上徐徐冒出的汗珠,此时此刻根本分不出是她脸上的泪水多,还是他额上的汗水多!巧芯只知道自己已不能失去他,一定要他好好活着,他不是要她嫁给他吗?她还没回答他呢!玉延,你还在等我的答案不是吗?约三炷香的时间过后,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看见眼前泪眼婆娑的她,玉延不禁对她扯出一个无碍的笑容。“走吧!我已经将毒素逼出大半,咱们可以上路了。”“可以吗?”巧芯瞧进他眼中,不肯定的问。“放心好了,没问题的。何况再不行动,可能于期限内无法赶回兰州。”他仍呈现出力乏体虚,巧芯看出他并未好转多少。他这么伪装根本是为了她!“你当真没问题,我不要你因为我而……”她轻泣出声,泪痕狼籍的脸上有着动容与感激,更有着说不出的担心。“不会的。”他以大拇指抵住她的唇,摇摇头笑说。眼角余光也瞄见了被巧芯弃在一旁的火梅。“怎么将它乱丢了,它可是我俩费尽千辛万苦才找来的。”玉延指着火梅,点了点她的鼻尖,继而站起身,抽出身上事先准备好的空袋,在避免触碰到它的情况下将它装了进去。“那我们赶紧回去,你也该赶紧让徐爷爷瞧瞧了。”巧芯搀扶着他,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满是危机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