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眸光清透明净,里面映衬着外面路灯洒进来的璨璨光点,娇挺的鼻尖长在那张脸上,不多不少,更添娇媚淡丽。
莫尊手松开了车钥匙,他整个人直接往椅背上一靠,未擦干净的血迹脸上,懒散淡定,好像那渗人的伤口不是在他额头上似得:&ldo;来吧!&rdo;
容浅:&ldo;……&rdo;
好吧,看到他这么严重的份上,确实得需要人帮忙给擦洗。
容浅从袋子里拿出碘伏药水,拧开后,找到棉签包拆开,抽了几根出来。
她第一次做给人擦洗伤口的事情,光看着,手就有些发抖,她从座椅上撑起身,一腿半跪在上面,然后沾了药水的棉签先把他面颊周围的血迹擦洗干净。
容浅的力度极轻,不细细感受,就像是羽毛轻刷着脸颊一样。
莫尊睁着眼,看着上方极为认真给他擦洗伤口的女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这种姿态去观察一个女人,说不稀奇那是假的,婴儿肌的皮肤白皙干净,眉眼似画,弯弯浅浅,五官自带一种柔媚感,既清纯,又精致魅惑。
她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外套,因为要给他上药,衣袖推至胳肘子上方,露出纤细皓白的胳膊,双手一只拿着棉签,一只手里端着药水,细细给他擦去额头周围血迹……
莫尊感受着她的手法,邪佞的面容融缓下来,他闭上了眼,闲适的享受她的服务。
那性感的薄唇,清浅扬起一抹淡淡弧度。
容浅擦得很仔细,当血迹洗去,麦色健康的棱角面容浮现出来,是冷硬刻板的,那眉峰间隐隐凛然之势,即便闭着眼睛,依旧从内向外散发。
莫尊这样的一个男人,容浅想象不到他作为莫家之首的存在,经历过怎样的腥风血雨,可就他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有时候一旦释放,那是蛰伏的猛兽般,令人毛骨悚然的。
容浅脑海里想着莫律对她说的话,莫家能在南江站稳脚跟,有这般的地位跟权势……这其中所涉的险,必定不能与表面的平和安宁成比例。
莫尊,他经历过生死吗?
容浅不由得心里冒出这一想法,因为走神,手下动作不自觉重了下,惹得莫尊眉头轻拧,他挣开了眼。
那双暗沉的目光,沉沉盯着她,&ldo;你在想什么?&rdo;
容浅有一瞬间的慌乱,之后稳定下来,她回身重新倒了些药酒,继续帮他把伤口洗干净。
&ldo;没什么!&rdo;淡淡的语气,随口应付过去。
莫尊抬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是那只正在调理康复的右手……他抬起眸,即便闲松的靠在椅背上,她是跪着的,可面对他,扔处于弱势。
容浅拿着棉签,不敢轻易在动弹一下。
莫尊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笑:&ldo;容浅,你知道我是谁吗?&rdo;
容浅看着他,&ldo;莫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