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毅抬起手来摸上龙椿的脸,不出意料的摸到了她的眼泪。
他反手拍拍她的脸:“你别哭,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龙椿一天之内哭了两场,鼻音难免要变重,她闷着声音道。
“你跟我说,你是怎么打上这个药的,打了多久,什么时候能戒,戒了之后还能不能和以前一样,要是戒不掉,你还能活多久”
韩子毅窝在龙椿怀里病歪歪的一笑。
“好,我说,我慢慢说,你慢慢听,但听完我说以后,你不能冲动,不能脾气一上来就出手坏我的事,我现在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实在经不起波折了,但我保证,等这一摊子事儿完了,咱俩立马就能往香港去,行不行?”
龙椿嘟着脸想了半天,她知道以韩子毅的心性。
他肯定是不会主动染上这个毛病的,八成就是有人害他。
龙椿想了半天,终究还是咬牙忍住了怒意,说了一句。
“行”
韩子毅笑,摸来她的手捂在自己胸前。
“这药是陆洺舒给我。。。。。。”
“我他妈就知道!”
“啧!”
“。。。。。。你继续说”
韩子毅笑着叹了口气,一边摇头一边道。
“他给我这个药,就是为了让我认命,这药打上容易戒掉难,他想用它来磋磨我的心气儿,但你放心,我势必不会如他所愿认这个命的,只要有你在,我的心气儿就不会灭,我对自己有信心,我肯定能戒掉”
龙椿闻言瘪着嘴,呜咽的似得“嗯”了一声。
韩子毅笑起来,又道。
“我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要让齐副委员和陆洺舒狗咬狗,他俩都是南京政府里的蠹虫,门下徒子徒孙不少,但委员长生性多疑,他第一不喜欢的就是大权旁落,第二便是手底下的人拉帮结派,前些日子我找机会去面见了委员长,提交了两个人证,这两个人证。。。。。。”
话至此处,韩子毅哽咽一下,又忍住难受继续道。
“这两个人证是上海共军组织部的情报人员,他们都是死士,也都一早扎根在了南京政府做内应,眼下几年过去了,他们俩作为国军内部人员,每一句证言都很有分量,你养伤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跟委员长呈送证据,眼下陆洺舒和齐凤来已经被控制了,只是陆洺舒脑子动的太快,那天审讯处爆炸之后他就觉得不对,立刻就把陆妙然送走了”
龙椿惊讶的张了张嘴,她知道韩子毅心眼儿多。
却万万没想到他的计划居然不只是针对陆洺舒一个人。
“你一下子告两个人,不就会同时被两个人针对吗?他们不会合起伙来对付你?”
韩子毅摇头。
“陆洺舒和齐凤来是世仇,不可能会联手的,再有眼下风向还没变,这两个人暂时只是不能出国,还没有闹到下大狱的地步,委员长也没有对外暴露我”
龙椿不解:“他为什么不暴露你?”
韩子毅笑:“陆洺舒和齐凤来家私不少,委员长想先抄家,再杀头”
“抄家?”
“嗯,他想让我去清缴陆洺舒和齐凤来的家底,等这些家底充公后,再下令拘人”
龙椿眯着眼想了想。
“也是,要是提前放出风声暴露你的话,这两人势必就要玉石俱焚了,哪怕自己出不去,肯定也要把钱和孩子给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