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阿诚,你办完这件事之后,就不会来这里了吧?&rdo;
或许。但我现在还在调查中,所以不能这么说。
&ldo;不会的,我会偶尔来露个脸。&rdo;
阿元捋了捋半白的胡子,瞅了我一眼。他好像什么都看明白了。
&ldo;这样的生活让人感觉最痛苦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阿诚。&rdo;
冬天的严寒、夏天的酷暑、弄到一日三餐,我的脑子里只能想出最一般的答案。
&ldo;不知道。&rdo;
阿元好像要吐露心声似的笑着说道:&ldo;最痛苦的是每天都是孤身一人,身边没有‐个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下雨的时候,说声&lso;哇,下雨了&rso;。天热的时候,说声&lso;今天也很热呀&rso;。像这样简单的会话,都没有可以说的人。这里与公园不同,这里没有其他的伙伴。&rdo;
孤身一人,在这个城市里作为流浪汉生存着。他们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不得已才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代价是巨大的。虽然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挤满了人,但自己却像不存在的透明人似的,跟任何人都说不上一句话。
&ldo;那是比较痛苦呢。&rdo;
&ldo;阿诚是为了调研,所以才会每天来看我们。但即使这样,我也觉得很开心。不过我不打算跟你说失业证件的事,因为我还想在这条街上继续住一段时间呢。&rdo;
阿元说完又豪爽地笑了起来,然后大口咬着依然冰凉的西瓜。我也笑了笑,大口吃着快要过季的水果。原来和别人一起吃西瓜是这么令人开心的事呀。这份开心不会因为是在人行天桥下吃,或是和流浪汉一起吃而改变。
但是,就连这种小小的乐趣,那些家伙也不会放过。
这是我的失误。
※
第二天,我看店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洋介打来的。
&ldo;喂,我是阿诚。我这边没有要向你汇报的新进展。你那边有关于失业证件的最新消息吗?&rdo;
一般当自己这边没有材料的时候,人就会变得有攻击性。纽带协会代表的回话声很急切。
&ldo;先不说这些。阿元被袭击了,好像左手臂骨折了。&rdo;
我把手中的鸡毛掸子一扔,捂住手机的话筒,朝在二楼的老妈喊道:&ldo;我有点急事,看店的事就交给老妈了。&rdo;
从楼上传来了老妈的怒吼声,我没有理睬她,直接跑了出去。我一边跑向西一番街的人行道,一边向洋介问道:&ldo;阿元他现在在哪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