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头猛拍在石头上,我没有停,疯了似的连砸十几下,等我喘着粗气停下来时,蛇已经软塌塌地死了。
山谷里很安静,月亮下山之后,四处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摸着黑回到族长的小竹楼里,喘着粗气躺下,天地间所有东西好像都死了,只有我还在沉重地喘息。
发生了太多事,我一时之间什么都没力气去想。到后来,我越来越困,嘴里念叨着米嘉的名字,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窗口那个没脸的女人开口说话了,她说她是苏溪,怪我怎么没有保护好她们。我羞愧难当地对苏溪说对不起,可是她们的脸却越飘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了。
“不要!”我猛坐起来,苏溪和米嘉都没在眼前,我还是在族长的小竹楼里。一想到那个梦境,我就说不出的难受,喉咙里好像哽住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天色已经亮了,透过窗户,我看见族长正站在竹楼外面,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床,我有太多事情要问她了。下地的时候,我差点一跟头摔到,我觉得很累很累,头昏脑涨的。
门外传来族长的脚步声,我抬头一看,她已经进了屋子,神色还是跟前几天一样,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她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你的生魂之气流失太多,身体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我想起昨天她帮阿蓓二伯一起杀人的情景,不禁愤怒,可是我又想不通,既然她是帮凶,又为什么要帮我揭发大个子呢?
想了半天,我见她现在对我并无恶间,还是决定直接问她,便开口道:“尸蛊到底是什么?”
“尸蛊是我们黑苗的禁术,很多年都没有人敢炼制这一种蛊毒,一来这种蛊毒残忍万分,要将命格极阴的女孩子在午夜断头才能炼成,二来这种尸蛊很凶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尸蛊反噬。”
“那你们炼这个干嘛?”我一想到阿蓓二伯喝人血的样子,胃里就一阵翻腾。
从昨晚的对话里听得出来,二伯喝尸蛊血是为了强壮身体,可是这也太小题大做了一点吧,现在市面上保健品那么多,他用得着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个不能告诉你,关于这里面的秘密,你知道得越少越好,我只能告诉你,赶快离开苗寨,越快越好。”族长道。
我怎么可能离开?米嘉已经被……我不彻底弄清楚这件事,绝对不会走的。
“你昨天利用我打败二伯,现在就想让我一声不吭地走了。你以为有那么容易么?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是说接下来被杀的会是阿蓓么?”我冲她大吼。
“这一切都是命。”她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大怒,指着她的鼻子道:“别跟我说什么命不命的,都是因为你和阿蓓二伯那个疯子,那些人才会死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你知道该怎么样么?该让你像那些被害者一样死去!”
说罢,我夺门而出,离开后山,往寨子里走去,我怕多和族长待一会儿,我会和她拼命,可我不能,一来我肯定不是她的对手,二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也不知道我消失的这三天,族长是怎么和寨子里的人解释的,如果她说已经处死了我,我现在回去就太恐怖了。
其实我心中是很矛盾的,既想快点回去找到苏溪,又害怕回去,因为我不敢回去面对米嘉的尸体。
一边往回走着,我一边回想着与米嘉相处的一些事情,许多画面纷纷涌上心头,越想越难过,走到一半的山路时,我终于没有忍住,放声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一哭就哭了大半个小时,我身子虚弱,走得又慢,等看到寨子出现在眼前时,已经是中午了。寨子里飘起袅袅炊烟,看起来特别太平,这让我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时,我看到几个男人朝我走来,为首的是阿蓓的舅舅,也是个很结实的汉子。
他看到我,惊喜道:“我们正要去和族长禀报,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人不是你杀的。没想到族长都知道了,把你放了回来。”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们抓到了阿蓓二伯,对我自然也就没了敌意。
对阿蓓二伯这家伙,我恨不得生吃了他。我跟着阿蓓舅舅一行,来到了关押二伯的地方,这里是寨子里的祠堂。
祠堂门口已经围满了人,我刚走近,就听到有两个人在叫我。
“学长!”
“周冰!”
我猛地一抬头,看见米嘉和苏溪正冲着我招手,我心头一喜,米嘉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