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只红杏出墙来。&rdo;
&ldo;智府朗悬仁寿镜。&rdo;
&ldo;一只红杏出墙来。&rdo;
&ldo;桃李满园春似锦。&rdo;
&ldo;一只红杏出墙来。&rdo;
……
山长黑着脸说:&ldo;肯定是被那帮臭小子们教坏了!&rdo;
柯祺已经闹明白大家都误会了,赶紧先拉着谢瑾华给慕老和山长行了礼,才解释说:&ldo;哥哥的眼睛里刚刚进了沙子,我帮他吹出来。&rdo;他在成年人面前总是习惯了做出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单纯模样。
谢瑾华的眼睛还有点红,证明了柯祺并没有撒谎。
然而,&ldo;哥哥&rdo;这个词似乎打开了鹦鹉体内的某个开关,它振翅飞到距离柯祺最近的一棵树上,用跑到了外太空去的调子怪声唱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戏:&ldo;百相思,千系念,万般无奈把表哥怨……&rdo;
这唱得和鬼哭狼嚎似的,柯祺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大鹦鹉只唱了一句,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柯祺。它这是在讨赏了。
柯祺却没有明白大鹦鹉的意思。因为他还没有经历过拿不出瓜子就会被大鹦鹉统治的恐怖。
谢瑾华忍不住说:&ldo;真机灵啊!就和阿黄一样机灵。&rdo;
&ldo;阿黄是?&rdo;慕老问。
&ldo;是我养的猫/狗。&rdo;谢瑾华和柯祺异口同声地说。
&ldo;是他养的狗/猫。&rdo;小夫夫俩对视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地说,&ldo;总之,阿黄很机灵。&rdo;
谢瑾华伸手比划了一下,说:&ldo;是只大猫,我瞧见过它逮住了这么大的老鼠!它还会逮鸟!&rdo;
大鹦鹉抖了抖,顾不上问柯祺讨瓜子了,说:&ldo;你们聊,鸟先走了。&rdo;离开之前,它还飞回山长的手心里叼了粒花生米,然后再飞到小夫夫面前丢给了谢瑾华。吃了鸟的花生,就不能再放猫追鸟了。
既然碰上了,于是散步的队伍就由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慕老和公孙山长两个人在聊天,而谢瑾华和柯祺只是跟在他们身后听着。慕老正好说起来了他在接下去几年的安排。
&ldo;大约是要久居京城了。&rdo;慕老说。
修书分两种,一种是私修,一种是官修。慕老这回接受了朝廷的邀请,去国子监讲学不过是顺带的,更主要的还是聚天下名士以修书。皇帝想要好名声,而慕老活到这般年岁,想为后人留点什么。
谢瑾华和柯祺对视一眼。真好,谢瑾华不用独自随师长去江南了。
时间很快又过去了几天。慕老新得了小徒弟,虽还未正式拜师,但一有空就爱招谢瑾华去聊天下棋。有些人聊多了,就渐渐露出了内里的浅薄;有些人却如谢瑾华,总叫慕老寻到更多的惊喜。于是院子里常常只留着柯祺一人,他倒是不怎么觉得孤单,邵瑞却担心他寂寞,就常拉他去自己的院子。
这一日,当谢瑾华从慕老那里回来时,柯祺又不在住处。
谢瑾华先走到茶水间,见炉子上摆着一壶水,一直都在烧,就松了一口气。若是炉子已经灭了,他一个人可没法把炉子点起来。然后,他转身去了书房,摆好笔墨纸砚,挥笔而就一篇三百字的文。
这文的题目叫《汤面传》。
想了想觉得不够保险,谢瑾华就又沉吟片刻,再写了一首《面香》的五言诗。
谢瑾华知道时间有限,顾不上洗笔了,把毛笔一搁,就抱着两张写了字纸去了茶水间。他把炉子上的水壶放在了地上,然后蹲在炉子旁边,将两张纸依次放进了炉子里。火苗卷了宣纸,很快就烧了起来。谢瑾华双手合十,小声地自言自语着,说:&ldo;静心,诚心,精心,尽心。这回一定要成功啊!&rdo;
觉得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谢瑾华才把锅放在了炉子上,又往锅里加了些清水。
其实,白水煮面的过程非常简单,先下面条,再按口味下点绿叶菜,调料是直接放在碗里的,等到面条熟了,用筷子挑到了碗里,混着汤水拌一拌,面条就能吃了。但是,面条最好不要煮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