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垃圾。
操纵人脑是他的拿手好戏,速读能力只是他与生俱来的小才能。
「九十九,看来是笔大生意呢。」蓝调爵士伸伸懒腰,看著碎纸机吐出垃圾。
最近才刚满三十岁的他发表对此次任务物的看法时,照例露出不该有的疲态。
这可是年轻有为的流行象徵之一。
「可惜对方摸清了这行的价钱,你也别藉机涨价了。」我笑笑。
「啧啧,我什麼时候跟你涨过价?」蓝调爵士为自己倒了水,也为我添了些。
我看著豪华却不失格调的诊间,想起在我之前那位颇标致的女病人,满脸笑容地走出房门的样子。她的高跟鞋
精神奕奕地踩著大理石地板,美丽的小腿线条逗得我心情大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对了,像你这麼阳光幽默,钱跟聪明秤起来又一样多的青年才俊,女病人是不是特别多啊?」我看著墙上的
画。达利的仿画。
「当然。」他爽快回答,坐在桌子上翘脚喝水。
「说真的,你跟女病人发生过关系吗?」我瞥眼观察他的表情。
「小日本拍的片子看太多了,导致在影片与现实之间无法理性地理解落差,这种症状在精神病学的课本里至少
可以找出十个病名。」他没有生气,还很认真。他一向是不生气的。
「刚刚那个女病人,一脸就像是被你好好安慰过的样子,春风得意呢,尤其从她走路的姿势,两条腿岔开的角
度比常人还要再开五度这点,就足以」我没放弃。
「第一个病名起源自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叫」蓝调爵士打断我的话。
「停,别替我分析。我最大的毛病是杀人跟教唆杀人,别的症状比起来都是屁。」我哈哈大笑,猛力挥手。
「不看诊的话,就让我清静清静吧。」蓝调爵士看著门,又看了看我。
我失笑,摇摇头。
「喂,我可是付了你贵得要死的门诊费,我还有四十一分钟可以在沙发上睡个觉吧。」我看著墙上的时钟,疲
困说道:「要嘛退费,要嘛时间到了叫醒我。」
「你不怕你睡著的时候,我从你的脑袋里掏出什麼鬼鬼祟祟的秘密?」蓝调爵士笑笑抖抖眉毛,挑战似地看著
我。
我懒得理他,迳自在舒服要命的大沙发上睡著了。
睡梦中,我彷佛走进了蝉堡里描述的朴素绿石镇,走进了位於沙漠里冰冷的炼狱,走进了那一双湛蓝明瞳里的
深海,然後整个身体浸泡在无数道像是液体、
又像是棉花糖的蓝色里。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