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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我一看就知道这件戏衣是唐代的。&rdo;

&ldo;不。&rdo;他抗议：&ldo;是秦。&rdo;

小孩便掀着保本，往前翻，一页一页一页：&ldo;啊，秦？是秦始皇的秦吗？&rdo;

他大喜，终遇上知己了。

&ldo;对！&rdo;

&ldo;秦，到汉，到三国，晋……隋、唐、宋、元、明、清。民国。看，我背得多熟。&rdo;

朱莉莉旁观蒙天放的表情变化，小孩每数一下，他脸色白一阵，渐渐地面无人色。他还一字一顿地：

&ldo;民国二十一年，一九三二年。&rdo;

蒙天放终于正面接触到岁月的痕迹了，原来已曾经很多年，中国又曾经很多个朝代，秦代毕竟没有流传。他们都已物化，只有自己‐‐

他大为惊愕，无法镇静。身子抖起来，眼睛失神，手足无措：他又不是鬼，那么他是什么呢？他明白了‐‐

始皇帝得不着的，他享用了。

但，怎生是好？

朱莉莉见把他害惨了，便对护士说：

&ldo;先打消炎针，再打镇静剂，然后是麻醉药，病人现在很严重。&rdo;

她走过去，温柔地，像从前的冬儿呢：

&ldo;不要急、不要急，凡事有商量。&rdo;

他颓然。百感交集：

&ldo;冬儿‐‐&rdo;

朱莉莉只得问护士：

&ldo;请问你们有德律风（电话）么？我要找我男朋友。&rdo;

电话间就在电梯口。

蒙天放站在她身畔。只见她不断地摇动一具黑色的物体，接收了，又向着一个简儿大声地发脾气：

&ldo;你是白云飞？我是谁？你好意思问我是谁？你这兔崽子，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我不是人，我是鬼！我现在从坟墓里头出来了，还有个三千岁的魔头押送着！我马上回来取你狗命！&rdo;

她向着空气喷怒。

【

07

蒙天放很诧异现代人的内功已是&ldo;千里传育&rdo;。这真是不可思议的跃进。

电梯的铁闸拉开了，他无意识地四顾，见到一个美艳的女郎进去了。闸拉上，不多久，闸又拉开了，这回，里头竟跑出一个又胖又丑的老妇来。他骇然。

朱莉莉骂完了，用力扔下听筒。

待她走了几步，蒙天放充满好奇地拎起。

&ldo;喂？接到哪儿去？喂？&rdo;

里头竟有个男人声音。他用力一扔，满目诧异，掣剑在手，反手一劈，整具电话一劈为二。

&ldo;哎呀！你闯祸啦。快逃！&rdo;

她扯着他，还没到电梯口，他马上把她拦阻。想起刚才变异的一幕，怎能由她往魔洞里去，变得老丑怎么办？

&ldo;别过去！&rdo;

她怕人追来，便匆匆扯着他自楼梯气急败坏狂奔出去。

他不能适应：

&ldo;怎么天下变成这个样儿？&rdo;

总算逃离了医院。

这是一条西安风味小吃的食肆。小摊子摆卖着凉粉、太后饼、粉汤羊血、油炸糕、柿面糊偏、羊肉泡漠、臊子面……一个大胖子，秃头的，把面团放在头顶上，然后用刀，一下一下把面削成条状下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