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不舒服去手推车上和阿奴哥哥坐在一起好不好?爹爹推着你走。”阮父揉着阮呦的头发,小心地哄道。
看着大家都期盼地看着自己,阮呦抿着唇有些艰难地点点头,只是心底更疼了,像是被人用针刺一般。
眼泪再也憋不住,噼里啪啦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阮家人看得担心,连忙让阮雲去煎药给阮呦喝。
呦呦哭得这样伤心,肯定是难受得很。
都怪那该死的病。
阮呦被放在陆长寅的身边,她捂着脸小声地抽咽着,削瘦的肩膀轻轻抽动,极力压制着什么。
“为什么哭?”头顶传来磁沉低哑的声音,带着莫名难辨的情绪。
“不知道,我不知道。”阮呦咬着唇,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就是心底很压抑难过,还有无边的恐慌。
可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所以她心底更乱。
“我、我可以哭吗?”阮呦哽咽地问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意。
她怕吵着他。
陆长寅眉眼间带了一抹戏谑,薄唇轻启,“不能。”
阮呦就吸吸鼻尖,咬着唇极力压抑着哭意,憋得眼眶鼻尖都红彤彤的。
“我哄你的,哭吧。”
“阮呦,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问别人的想法。”
他话音刚落。
“呜呜呜呜……”小姑娘就抱住他,埋在他胸口呜咽出声,滚烫地泪珠浸透衣裳沾到他的肌肤上。
陆长寅头皮麻了一下。
他收了那一抹戏谑,低垂了眉眼,微微抬起手轻轻拍着阮呦清瘦的背。
她纤细得惊人,脊梁骨异常明显。
陆长寅的黑眸中淬着点点柔意和无可奈何。
无数次想推开她。
却又一次又一次心软。
“阮呦,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咬了咬舌尖,嗓音暗哑,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愁绪。
根本不值得。
他会在危及自己性命的时候,毫不犹豫舍弃阮呦。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他说可以吃,她就毫不犹豫的吃那从未见过的野果,也不怕他骗她。
他说不准哭,她就真的不哭。
阮呦抽咽着,泪珠晶莹剔透,她哽咽着道,“阿奴哥哥是好人。”
陆长寅漆黑的眸色微嘲,轻哂一声,“我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