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鲜血如泡影灰散。
还她一片净土。
北柠醒时也是痛着的,看看星轮,离寅时还很遥远,还在子时里挣扎抓住一口气苟延残喘。
身子不知为何暖暖的,痛只消了一点程度,相比之前竟松了许多,难捱不至于昏死过去。
与其被黑暗梦囚禁不得动弹,生生挨着不止是身心上的反噬,倒不如,看看这辽阔的天地看看那个人生活的地方,有忆自来伤不是伤。
北柠蜷缩坐在草地上,抱膝埋头苦捱。
她身后上空的红光像有意识一样,仿佛是在盯着她颤抖不止的背影,匆匆漂流到她身后,忽又定住……慢慢缩了回去。
她就在咫尺之处,亦如繁华的梦,恐是醒来时的一场空。
默不作声地陪着她熬过了子时,涌入云层中,消失不见。
得到过润玉多少的爱,眼前这昙花便是最好的证明,那些往事忆起来时心中是暖的。
锦觅撑着脸颊歪着头,耳听屋里夫君与润玉的声音,和睦美好让她心中甚是欢喜。
锦觅笑容惬惬,手指拨动昙花花瓣,却不料洁白的花瓣突变成红色不断地往下滴落红色的水珠,好像泪一样。
她受惊而起,下意识叫了一声:&ldo;凤凰!&rdo;
因锦觅语气急促害怕,片刻,旭凤拨开珠帘瞧见红艳的昙花,连忙将惊吓的妻子抱入怀中,&ldo;这是……&rdo;
锦觅摇摇头,&ldo;我不知道。&rdo;
外头有异动,润玉收起灵力,棠樾醒了他温柔地摸摸孩子的头,含笑起身走出。
昙花艳红,血泪……他看见时,心一滞。
跟着出来的棠樾一眼便看到了母亲面前的花,抬手指着,惊讶道:&ldo;大伯,你的花会哭!&rdo;
润玉拿起昙花,指尖去接滴落的血珠,细细碾着。
竟是真血!
锦觅看着他的侧脸,下颚绷得紧,温润中浮出一层她看不透的气质。
锦觅忽然想起些什么,&ldo;这花是你身边那位女子送的吧。&rdo;
旭凤接言:&ldo;兄长,花界立下誓言不在天界盛开一柱鲜花,但这花却能在天界完好,说不定是什么魔物,待我拿去让鎏英看看便知……&rdo;
润玉扬手,止了旭凤的话,&ldo;不必了。&rdo;
血红的昙花贴入精元,是炙热的。
锦觅目光盈盈,&ldo;小鱼仙倌,这花你一直都这般放着的吗?&rdo;
想不到,千万年过去,他竟还珍视她初时赠的昙花一类。
从此他喜欢的花,都是她最初送的模样。
她的问题,涉及到润玉最沉默寡言的部分,并未得到答案。
即使如此,锦觅心中也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