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帘掀动又落下,人走了却不回头,一个眼神都不给。
周彦邦有些怅然若失,这份失落恰巧坠入高盼儿的温柔陷阱。
挽着爷们,挺着肚子趾高气昂的回了房。你清高你不稀罕,男人你不要我要,哼!
“我要吃这个。”
汪倩蓉咕噜噜的杏眼望着宋清平,指了指眼前的酸笋子老鸭汤,自然是让他装给她。
“有些渴。”
“好。”
宋清平才端起碗,复又放下筷箸起身去倒茶。
“必香斋的酸槽子糕,想起来就流口水。”
“我下公带回来。”
“不,现在就要。”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颦眉嘟嘴,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一脸的骄横。
这丫头今儿是怎么了?怎地、怎地,如此,如此矫情。
元宵噗嗤又笑了,主仆两个把宋清平看不懂了。
“大人快些去买吧,不是我们姑娘想,是肚里的孩子想。”
说毕指了指她腹中,憋不住的笑起来。
啊?如梦初醒,愣神间筷箸噼里啪啦落地。
“我当爹了?蓉儿,是吗?”
她羞涩的点头,他喜不自胜,喜从天降啊!
在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刻站起来。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好好,事情丢给下人们,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元宵多陪陪夫人,还想吃什么,就去买,我这就去。”
“瞧你,还不快坐下,急什么。”汪倩蓉陡然飞红了脸。
风来了,雨来了,燕还巢,花盛开,种子发芽了。
她是从清晨一次作呕中心神感应,她夜里梦见有一只蝴蝶围着她转啊转,一下子钻入腹中就没了。
孕期的她得到了十足的呵护,不光什么都不让她做,宋清平竟然学煲汤炖羹,而且还有模有样。
聪明人学什么都快,当他端着一碗虾仁蛋羹,汪倩蓉受宠若惊。
笨拙的真诚格外动心!
她嗔他,‘哪有男人家下厨房的,那是女人呆的地方,夫君是官家人,又是读书人,不许去。’
他无谓,‘官家人读书人不食五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