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棠戒备看它,只听它笑得贼兮兮:&ldo;大约是世界崩溃的缘故,暂时切断了你和系统的联系,你无法回系统空间,慢慢看自己死后腐烂罢。&rdo;】
萧青棠再醒来时,迷迷糊糊的,有点茫然。彼时正是夜间,月华洒落在地上,银芒飘荡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隐约看到,在她的面前,有一个黑影。
&ldo;呃……&rdo;她张开口,声音艰涩干哑,脑子里一片昏沉,浑身泛冷,毫无气力。
黑影抬起了手,轻轻放在她的腹上,掌心灼热,让她舒服轻哼,下意识汲取更多的热量。她蓦然惊醒,沙哑着声音问道:&ldo;你是谁?&rdo;
忽的,萧青棠脸色微变,焦急地想要爬起,忙问道:&ldo;炎希呢?与我一同坠崖的人,他现今如何?&rdo;她挣扎着坐起身,但浑身软绵绵的,试了几次,都颓然躺下去。
但不知她此话,哪一句惹到了对方,周围气温急速坠下,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崖下气温极低,她又躺在水边,早已寒气侵体,生了大病。
&ldo;他在哪?你可有看见他?&rdo;萧青棠急问道,搜寻着周围,顾不上自个,忍着头晕目眩,摇摇晃晃站起身,途中几度摔倒。
她围着水潭绕了一圈,但失望而回,望着波光粼粼的水潭,正想跳下去时,让人一把攥住手腕,不由分说便拉她向左去。
萧青棠挣脱不开,又不便以武伤人,只道:&ldo;自重!&rdo;
&ldo;你让我自重?&rdo;清朗悦耳的声,含着几分揶揄。浓烈的男性气息汹涌袭来,包围着她,令她有点不自在,忽又生出一丝恼,以为声音好听颇具魅力,便能随意调戏人?
但男人的下一句话,让她微怔,又复大喜:&ldo;不想见你的心上人?&rdo;此话极为刺耳,尤其是说&ldo;心上人&rdo;三个字时,更是饱含了浓烈的嘲讽。
&ldo;在哪?&rdo;萧青棠欣喜下,什么也顾不上,&ldo;他在哪?&rdo;
男人倒是二话不说,领着她左拐去了一间茅屋。
在茅屋门口,站着一个高大雄壮的男人。此人身高九尺,又大又壮,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感,见了她便是一声嗤笑:&ldo;你真领了她回来,反正她又不会真正死去,管她作甚?&rdo;
&ldo;让她离开这里,就不好玩了。&rdo;男人淡淡回了句。
萧青棠狐疑,但心急下,顾不上思索,匆匆冲入屋舍内,血腥味扑鼻而来。她莫名慌乱,就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在地上有一抹白影,衣裳血迹斑斑,那是莫炎希的衣。
&ldo;炎希……&rdo;她喃喃唤道,声音很轻,像是怕扰了他的睡眠般。
旁侧,在黑暗角落里,一个阴冷的声传来:&ldo;别叫了,已经死了,叫不活。&rdo;
&ldo;不!&rdo;萧青棠失控道,无形恐惧攥紧心脏,浑身颤栗不止,跌跌撞撞跑去,脸色苍白无血色。她不慎踩到粘稠的血液,脚上一滑便摔坐在地,伸出一只发抖的手,泪流满面道:&ldo;炎希……&rdo;
第92章被夺一切的盟主
【&ldo;我好像没有死。&rdo;萧青棠惊疑不定,&ldo;不久前,我似乎感应到,在世界内的自己有情绪波动。&rdo;】
【666奇道:&ldo;没死?悬崖下是坚硬泥土,你摔在上面,居然没死?&rdo;难道真是祸害遗万年?】
在幽寂的山崖下,徒然出现一声悲鸣,仿佛平地里一道惊雷。
&ldo;炎希……&rdo;萧青棠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如雪,扑鼻而来的浓烈血腥味,那触目惊心的血色人影,一点点的,把她拉入深沉的绝望里!
从云端,直接坠下地狱。
她全身冰冷无力,张了张口,只能吐出破碎的音节,泪水模糊了视线,映入眼里的,是一片血红。
在莫炎希的白衣上,血迹斑斑,像是一朵朵盛开的红梅,妖冶、凄艳,让她痛彻心扉。
萧青棠失控悲咽,一声大过一声,撕心裂肺,又一次沉重打击,汹涌狂暴的痛意,终于击垮了她的意志。她呜咽着,毫不避忌,宣泄着心里的痛楚。
&ldo;炎希……&rdo;在破碎的哭音里,夹杂着痛苦的呼唤,声声嘶哑,句句竭力,有蚀骨灼心般疼痛。
萧青棠张口吐出一口血,可怜地蜷缩着地上,烈烈燃烧的痛苦,让她攥紧了他一角衣袖,仿佛是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
在四周,三个男人沉默看着。终于,角落里的男人先忍不住,冰冷着一张脸,阴恻恻道:&ldo;倒真是情真意切,让人动容。&rdo;
领她入屋的男人如是道:&ldo;如此高明的做戏能力,无怪乎我昔日为她一度动摇理智。&rdo;
&ldo;夜也深了,正巧去吃个夜宵,你们谁会烤肉?&rdo;倚着门的高壮男人问道,说罢便大步流星入内,直朝地上躺着的白影抓去,在豪迈爽朗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嘲讽,&rdo;哭什么,它都死了,你再哭,它能活过来么?&rdo;
萧青棠哭得声嘶力竭,通红的眼睛里,是一片荒凉死寂,万念俱灰。但男人的下一句话,惊得她全身泛寒:&ldo;谁要吃肉,过来帮忙。&rdo;
吃、吃人?她想也不想,厉喝道:&ldo;不准动炎希!&rdo;他都已身故,怎能在死后,让人如此糟蹋?这群人竟以人为食,当真泯灭良知!
萧青棠猛地扑去,护住地上的白影。但她感应着身下的东西,不由得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