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在甬道里原地休息,卫羽飞立刻不愿意了:“在这休息,听着那鬼童谣?你们心也太大了吧?”
“堵住耳朵不就听不见了,”谷梁薇把玥舟扶平躺地,喂了她一点水喝,头也不抬的说。
卫羽飞嘟嘟囔囔说:“谁怕了”说是这么说,他还是从急救包里翻出来干棉球塞进了耳朵里,别说还真管用,那阵鬼童谣听不清楚了,他整个人立刻放松不少,弊端就是和人说话得喊着说。谷梁薇完全不把那鬼童谣当成一回事,其他人无形中受她影响,都镇定了许多。
“玥舟怎么样?”罗青蹲在玥舟身边担心的看着玥舟额头的淤青。
“没什么事,应该就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了,”谷梁薇拿酒精棉在玥舟额头上擦了擦,动作轻柔,罗青稀奇看她两眼,注意到他的视线,谷梁薇抬头问:“怎么了?”
“看不出来啊,”罗青苦中作乐的调侃谷梁薇:“看你平时冷淡的和个小龙女一样,还挺会照顾人的。”
听到罗青这句话,谷梁薇拿酒精棉为玥舟消毒伤口的动作一顿,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上动作,仿佛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样。
“怎么了?”罗青奇怪的问,他说错了什么吗?
谷梁薇别开头,视线看向一旁的许广川,许广川正神色阴毒的盯着她。谷梁薇对他人视线敏感,她知道,许广川已经这样盯着她半天了。
就算她此次殷墓之旅逃出生天,许广川也不会放过她。
谷梁薇不怕许广川,但她厌恶许广川,许广川这个人,什么都做的出来,她若不死,许广川不会善罢甘休,就会和谷家一直纠缠到底,她姥姥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谷家和许广川的恩怨,必须在殷墓里勾销。
这殷墓里机关重重,要是救不下一个人也很正常。
谷梁薇的神色阴沉下去。
许广川当然看清了谷梁薇脸色的阴狠神色,他眉心一跳,往四周看了看,走向了和那两个幸存雇佣军在一起的谢纯,无疑,他在表明立场。
谢纯就是他的靠山。
能搞到日本先进卫星探测技术,有这些雇佣军服从指令,谢纯的背景定然很深,和她结下梁子并不是好事。
谷梁薇深呼吸一口气,卸去心中阴暗想法。她和许奇自幼一起长大,可以说她从小是被许广川看着长大的,两家交往情深,认识了几十年,是有很深的交情在的,虽然贵妃墓一事许广川太过糊涂,可对他,即使再不愿意承认,谷梁薇也还是有些旧情在的,毕竟她和许广川认识了十来年,贵妃墓的事发生以前,许广川对她着实是不错的。
与卸岭有关的故人着实不多了,不到逼不得已,谷梁薇还是不愿意对许广川下手的,至少目前,许广川还没有主动害过她,对十多年交情的卸岭故人,谷梁薇还是不想下狠手的。
谷梁薇将手上酒精棉交给了罗青,随口说:“没什么,你来吧。”
罗青莫名其妙的接过了酒精棉,刚刚谷梁薇不是挺温柔的照顾玥舟呢吗,怎么他一句话说的不对就把人给惹恼了?
谷梁薇拿着手电走回甬道和前室的交界处,用电筒照向墙壁上的壁画,看壁画还在,谷梁薇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些壁画并不是幻觉。
真是奇怪,自古墓室壁画记载的都是和墓主有关的生平琐事,可这八副壁画记载的是八位帝王求仙得道的故事,总不会这墓里葬的是八位帝王吧?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别说八个帝王,两个帝王都不可能同葬一墓,每个天子都觉得自己是真龙天子,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和别的帝王去挤一个墓?这里风水虽然奇异,但更有可能的是被几个帝王互相争抢,毕竟谁也没有卧榻被他人酣睡的爱好。
那这八副壁画和墓主毫无关系,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呢?总不可能,是那仙众首的女仙人的墓吧?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怕返回前室反而误触机关,所以谷梁薇只是站在甬道和前室的交界处向前室里观望,卫羽飞虽然用棉球堵着双耳听不清鬼童谣了,但甬道两侧都是金银珠宝,据谷梁薇说是堆满尸体的耳室,其中一间还刚死了人,所以卫羽飞也没什么心思休息,叼着压缩饼干就凑到谷梁薇的身边,他现在觉得,态度拒人千里之外的谷梁薇最可靠,反正是比那些雇佣军、比动不动拔枪的谢纯、也比突然冷酷的许广川可靠。就不说谷梁薇本事有多大,一路带考古队脱离了好几次险境,就说刚才,谷梁薇为了他们的性命安全,用身体挡在耳室前面不让他们进去,被谢纯拿枪指着脸色都不变一下的,卫羽飞就佩服她,罗青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王者风范’,可不是嘛,说的太对了!就是王者风范!
再加上这王者还特好看!
卫羽飞是不敢肖想谢纯了,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谷梁薇身上,倒不是他恋爱脑,只是他想的比较简单。卫羽飞自觉自己也是英俊帅气,比起粗糙的罗青,他还有一张奶油小生的脸,现在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他也没少被人表白,没理由谷梁薇对他没有好感,嘿,要是谷梁薇喜欢上他了,肯定会全力保护他,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他也不吃亏是不是,简直双赢!之前他对谷梁薇脾气是不太好,但他只要主动一些,温柔一些,还怕谷梁薇对他没有好感吗?卫羽飞越想越觉得可行,他凑到谷梁薇身边想和谷梁薇搭句话,看谷梁薇嘴皮子动了下说了句什么,但他耳朵里塞着棉球也没听清,这人听力一受阻碍,下意识就会以为别人和他一样听力不好,于是扯脖子喊了一句:“你说什么?”嘴里还没嚼碎的压缩饼干差点没喷谷梁薇一脸,看谷梁薇嫌弃的避开,卫羽飞讪讪的掏出耳朵里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