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南风……&rdo;白锦书似有所感,以目光四下巡视,心底涌起莫名的情绪。
南风躬声道,&ldo;许是属下多疑了,总觉着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rdo;
白锦书再扫了一眼周围,寂静无声,终究泄了气,冷淡道,&ldo;罢了,正事要紧。&rdo;
言毕,白锦书踏上脚凳,弯腰进了马车。
一路上,南风不敢放松警惕,总觉着背后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但他无法确定方位。
陈府被灭门,数十口人的尸首已被收殓,府门被封,此时道上无人,寂静得可怕,阴森森的。
推开陈府大门的一霎那,南风便察觉异样。
&ldo;公子,此处怕是不安宁。&rdo;
并非疑神疑鬼,他明显察觉到了蠢蠢欲动的煞气,与方才跟了一路的披。平和气息不一样。
白锦书从容淡定,提着灯笼踏过陈府的门槛,&ldo;无外乎是有心之人坐等收渔翁之利,他们寻不到想要的,便只能等着我们寻到后自我手中抢去。&rdo;
&ldo;这些人在公子您面前还想坐收渔利,果真是异想天开。&rdo;南风嗤了一声,做了个手势,身后一行护卫燃了火把,使得漆黑阴森的陈府在一片亮色中,入目并不觉惊悚瘆人。
院中石板路上留下的斑斑血迹在暗夜中亦明显可见,幽幽凉风中似乎还夹杂着血腥味儿。
白锦书的目标很明确,直奔陈大人的书房。
事发后这几日,刑部已派了两拨人来搜寻,收获甚少,在官府收殓陈府众人那日傍晚,白锦书也来过一回。
空手而归后,他思忖良久,始终觉得该再来一回。
里里外外搜寻数遍依旧无果,白锦书只觉一股倦意涌上头,体力不支踉跄后退两步,将身后孩童玩耍的竹马撞倒。
&ldo;公子!&rdo;南风反应迅速,闪身上前扶住站立不稳的白锦书。
屋顶上揭瓦观望的凉月也瞧得心中一紧,傻书生本就娇娇弱弱的,眼下似乎身子抱恙,精神不济。
白锦书在南风的搀扶下站稳,目光被歪倒在地的竹马吸引,眸光微凛,又不着痕迹移开。
只听他吩咐道,&ldo;将此处的木凳、书画及茶壶等物品全带回去。&rdo;
南风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扫了眼脚旁的竹马,扬声重述了一遍他的话,而后状似不经意抓起木马,又拿了条木凳,随手取了两幅画。
凶案未破,陈府内的一切物具皆不可随意搬动,但丞相大人不同。
所谓权臣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似有所感,白锦书无意识抬头,屋顶瞧着是少了一片瓦,有个不明显的小洞。
压下心底的那股异样,白锦书从容启步往外走。
南风与一众护卫拿上主子吩咐要带走的器具紧随其后。
暗处之人终于按捺不住发难了。
早已埋伏好的黑衣刺客涌出,站在明处,围堵去路。
原本想坐收渔利,奈何这弱不禁风的丞相狡诈,他们无法分辨所寻之物到底是哪一件。
如此,便只能将丞相府这些护卫要带走之物统统抢过来,带回去交差。
&ldo;丞相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我等不愿与您为难,您将账簿交出,我等放您安全离去,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