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此刻不同。
黑色西装扭结禁欲与寡淡的底色,每一针勾边都描出优雅,每一道褶皱都彰显高贵。
而他眉尾疏离,眼梢冷峭,气度慵懒自矜,足以压过身上任何行头,所以并非是西装在为他做修饰。
而是他反衬得这身西装清贵疏傲。
时眉被他腕间袖扣的冷光晃回神。
见到时眉带孩子出来,岑浪迅速在旁侧垃圾桶掐了烟,站直身时系上西装纽扣,伸手接过两个孩子的书包,说了句:
“上车。”
助理驱车赶到时,不早不晚,刚刚好是墓园开放时间。
商务车底盘更高于私家车,没等助理,岑浪率先开门走下副驾,稳稳抱下两个小孩。
随后,他敛低视线扫了眼时眉脚上的黑色高跟,微微抿唇,默不吭声地走近两步,弯起一只手臂抬给她。
时眉顺手扶住他的胳膊,借力缓步走下车,岑浪耐心等她站稳之后,才走开去接过一早安排助理备好的花束,依次分给两个孩子跟时眉。
“我在这儿等你们。”岑浪揉揉小男孩的脑袋,眼神很淡,退了几分灼人的冷,凝向时眉告诉她,
“有事打电话。”
时眉深深看了他一眼,良久后点了点头,弯腰牵起小女孩的手,领着他们步调缓慢地朝墓园的入口方向走去。
时眉离开后,年轻助理这时走上前,站在岑浪侧后方,语调平和地开口问他:
“少爷打算什么时候回壹浪?”
岑浪双手插兜,眼神依然紧紧追逐在渐行渐远的女人身上,头也不回地说:“我不记得有跟你说过,我会回去。”
“可是,岑先生已经知道您回国了。”
岑先生。
自然是壹浪集团的现任,
岑浪的父亲。
岑浪这才抽回目光,偏头掠他一眼,要笑不笑地轻嗤一声:
“从我喝醉那晚,喊你过来送她回家那刻起,我爸就知道我回国了吧?”
所以他才会喊喻卓来开车,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是时眉。
而送完那个女孩,从「稻荷里」到「莱茵湾」已经是凌晨,他不得不担心时眉会累得在网约车上睡着,出于安全考虑,他只能联系助理来送时眉。
哪怕明知道,
这样会惊动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