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一道需要现切的连骨肉,烤得恰到好处,还在滋滋冒着热气。
侍者刚拿起刀具,兰天已经带好了一次性手套,自然地从他手里接了过去。
侍者还没来得及阻止,兰天利索的动作把他慑在了原地。
这位客人的手法看起来比他们的工作人员还要专业几分。
两分钟后,兰天把刀具还给呆滞的侍者,道了声谢后,十分有绅士风度地把剔好的肉推到了时景舒手边。
很好,在展示了学识后,也展现了品格。
兰天给自己今晚的表现打了八十分,满意地开始进食。
时景舒示意侍者离开,然后惬意地享受起了兰天的服务。
他不知道兰天今晚整的哪出,但是看他高兴的样子,自己也乐意跟着配合。
周围的客人和两人一样,都是为了欣赏今晚的烟花。
几朵造型别致的烟花炸开后,客人们也跟着发出赞叹。
邻桌的几人说说笑笑,气氛一时融洽到了极点。
正餐后,时景舒又给兰天点了个冰淇淋球,烟花已经接近尾声,四周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时景舒把玩着玻璃杯,状似不经意问道:“你这几年…有没有回老家?”
兰天摇了摇头,上大学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荷兴镇。
自从外婆去世,隔壁叔叔给了他一笔钱,说是外婆留下的,让他拿着以后上大学用。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外婆把房子卖掉换来的钱。
他在那个小镇已经没有了家,哪里还有回家一说。
“其实我也有想过回去看看,给外婆扫墓。”
兰天低下头,嘴里的巧克力味变得有些苦涩,“但宋叔叔每年都给我打电话,说是让我不用操心,就一直也没回去…”
“宋山?”时景舒心里咯噔一下,收下动作一停,“他…每年还在给你打电话?”
“对啊。”兰天轻“咦”一声,“你怎么知道宋叔叔?”
时景舒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不稳,“以前我不是去过你老家一趟,就是那时候知道的。”
“这样啊。”兰天并没有多想,继续道:“宋叔叔从小就对我很好,去年他还跟我说,镇子里好像要拆迁了,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把他接到市里住。”
“是么…”
时景舒桌下的手骤然攥紧,眸光中意味不明。
宋山,明明已经死去五年了…
为什么…
给兰天打电话的会是谁…
目的又是什么…
一股极大的危机感席卷了时景舒,兰天已经离开了警院,失去了这层保护伞,那些人会不会找上他
时景舒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冷意,就像这五年一样,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对方一直在蛰伏,时刻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