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光焦急道:“可是,大人,附近的村落已经被入侵了!”
镇副咬牙:“几条贱命有什么打紧?谁叫他们要住这里的?听我命令!拿刀拿剑,弓箭架起来,围着我!全都不许动!敌来杀敌,狼来杀狼,我看谁敢逃跑!”
他一边说着,自己已经裹紧了铠甲,骑上了宝马。
来不及了。
卫晏洵神色一冷,夺过一把刀,空翻扑向镇副,刀光一扬,镇副便身首异处,一大团乌血荡开,腥气喷洒在每个人惊愕的脸上。
众兵震惊地杵在那儿。
卫晏洵揩过满脸的血污,跳回自己马上,举起了长枪。
“赤突人杀了镇副!兄弟们随我杀敌!为镇副报仇!”
“用我平时教你们的,谁能杀了赤突人,我亲自上报你们的战功!杀!”
大家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手中武器。
“杀!!!”
卫晏洵熟知赤突人的战术,平常操练士兵的时候,也经常分出一拨来假扮赤突兵,每次都是真刀真枪,仿如身临沙场一般地演练,严苛无比。
再胆小软弱的兵卒,在强悍无比的战友并肩下,在一次又一次重复的演练下,也能催生出巨大的勇敢与力量,敢与山河较量,敢与天公试比高。
狼群被兵卒气壮山河的吼叫声吓得四散奔逃。剩下的赤突兵,他们也就当是半夜又被卫晏洵提拎起来,操练了一次。
当西北的天空泛出领了个闲散的官职。
这一世他仍在,大抵朝廷真的无良将可用,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坚持镇守在这里。
卫晏洵去见了他。
洛重河今年三十八岁,有一副武将常见的颀长魁梧的体魄,穿着一件家常的赭色圆领袍,小腹微凸,低头看着沙盘的时候,一道深深的褶痕贯穿眉心。
“属下参见护军。”
“嗯。”
洛重河抬头,看了几眼,视线在他的肩背、手脚上转过,忽然转身,出掌往兵器架上隔空一打,一杆刚重近百斤的方天画戟蓦然飞起,划过三丈高,在卫晏洵头顶落下来。
卫晏洵抬手接住,长戟哐哐舞了几下,镇落在地上,院中的鸟儿猛然惊起,扑腾着飞走了。
洛重河道:“练一段,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