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山下,唐朝专用的钦差大帐子里,唐朝居中而坐,左边公孙礼、曲阜县令,右边舍瓦、悟清,下面一字儿分列专氏四虎,专信侍立,因他名义上是唐朝的跟班,自家人的时候倒没有什么,但有外人的时候,就必须要显示出朝廷的威严。
黑面兽鼎里香烟缭绕,发出檀香的气息,这是皇上用的排场,但唐朝使用的时候,显得十分的心安理得,他可以断定,公孙礼要是个识时务的人的话,他就是穿皇袍,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到现在,公孙礼裤子里的尿液已经被他的体温渐渐的烘干,而且,他现在也已经冷静下来,他觉得,唐朝做的事情虽然充满了神秘的色彩,但他这个人,说话的时候,绝对是人话,他下山后进帐子的第一句话就是:“公孙大人,你就好好的给我呆着,今天本钦差设宴请客!”
公孙礼不敢反驳,他知道,抗议是无用的。
同时他的心中很惴惴,不管自己是处于什么目的,总之是自己陷害了唐朝。
但说这小子不是神,他为什么又敏感的知道是我害他的?照他刚才的举动看来,他十九已经知道我向韦相报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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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今日求雨大功告成,我请大家喝酒,可以称之为庆功宴,也可称之为巫门宴?”
唐朝正说到这里,忽听公孙礼道:“唐大人,何谓巫门宴?”
这个时候,他已经把厉害关系想清楚,心想大不了一死,反将心胸放开阔了,毕竟,唐朝要置他于死地,他是没有办法的。
“呵呵,其实这很简单,本钦差这次能够求到雨,靠的是道家巫术祈祷之力,所以称之为巫门宴并不过分,来,为了这次大功,干了这杯!”
唐朝说完,当先举杯干了,心觉得无比的舒畅,毕竟,一个人轻飘飘的重获自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大家自然也举杯,唐朝现在是唐朝的宰相,这位官威,的确是非同寻常的。
就连舍瓦那样的人见了唐朝不愠不火的表情也心生一种尊重之感觉,更别说曲阜县令这样官了。
“吃菜,吃菜!”唐朝举箸夹起一块红烧蹄膀。
席上之菜,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毕竟,山东大旱,唐朝这个钦差大人也不能太过铺张。
酒过三巡,唐朝忽然哈哈一笑:“县令大人,悟清真人,本钦差有些私事要和公孙大人详谈,要是你们公务繁忙的话,可以出去处理一下了!”
这等于是下了逐客令,曲阜县令和悟清都是久混官场的人,如何听不出唐朝话中之意,连连告罪离开。
等两人离开,唐朝高喝一声:“把帐门关上!”
一声令下,专信将大门关上。
公孙礼一下子明白了,唐朝要对付是自己,避席而起,抢前两步,忽然跪在唐朝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脚,磕头咚咚有声:“大英雄饶命!”
唐朝就假装不懂道:“公孙大人说哪里话,你哪里冒险了我呢?”
“大人,小人该死,我,我暗中出卖了你!”
公孙礼知道,再不讲实话,今天恐怕就会立即死在这里了。
唐朝等是这句话:“哦,那你,你怎样出卖我的,放心,本钦差只追究首恶,你老实交代,我不会杀你的!”
唐朝很满意,这公孙礼比他想象还要好对付,毕竟,他不像比干那样的忠臣一样,死都不动摇心信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唐大人,我,在帮您征调醋和麻袋的时候,暗中将这些消息向朝廷的一位大官透露了,我,我也想不到皇上会亲自到山东来!”
“大官,那他是谁呢?”
“他,他对我有恩,唐大人,请恕我不能直说,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
唐朝冷笑起来:“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大人,他,他将我从一个曲阜文案提升到山东府尹这样显赫的高位,我,我死也不会背叛他!”
唐朝就向专信使了个眼色,专信会意,伸出十根手指搭在他的肩上,暗劲如针迸发。
公孙礼立即杀猪也似的叫了起来,但专信早有准备,用袖子盖住了他的嘴,声音便发不出去。
专信再一摧动暗劲,公孙礼立即就痛得在地滚,忽然声嘶力竭的叫道“我投降了!”
声音虽然被袖子盖住发不出去,但他举手投降的姿势唐朝自然看在眼里,挥手喝令专信住手。
专信用的是暗劲,而公孙礼又不会武功,虽然没有尽全力,但就算这样,以后公孙礼这根膀子也算是废了,在家伙差点没将自己这些人都干掉,自不会轻饶他,要不是唐朝事先吩咐他不要伤他性命,早将他打成内伤,就好象章仇兼琼害高金刚一样。
专信的袖子一挥开,只听公孙礼用了嘶哑的声音说道:“我说,我说!”
唐朝就冷冷着他:“是谁要你透露这些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