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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我很火，火得很，以前竟毫不知道爱丽会连这种事都向我保密。

&ldo;孩子，她对自己那么做，也许有一点点儿惊骇吧，但决不能说是害怕你。&rdo;

&ldo;来吧，&rdo;我说：&ldo;来看看我们的房子吧。&rdo;

我不知道妈妈喜欢不喜欢我们的房子，大概不喜欢吧。一间间房子都看遍，扬起了眉头，然后进入那间阳台房间里，爱丽和葛莉娜正坐在里面。她们刚刚从外面回来，葛莉娜一件深红的毛料斗篷，一半披在肩头上。妈妈望着她们两个一阵子，站定了，就像在那里生根似的。爱丽跳起身走过房间到我们面前来。

&ldo;呵，是罗太太，&rdo;她说道，转身对着葛莉娜；&ldo;这是美克的妈妈，来看看我们的房子和看看我们，这真是太好了呀！这位是我的朋友葛莉娜。&rdo;

她伸出两只手来握住妈妈的手，妈妈望望她，然后又望着她身后的葛莉娜，紧紧盯着看。

&ldo;我明白了，&rdo;她对自己说道：&ldo;我明白了。&rdo;

&ldo;您明白什么啦？&rdo;爱丽问道。

&ldo;我一直奇怪，&rdo;妈妈说：&ldo;奇怪这里的一切一切会是什么情形。&rdo;她四面看看：

&ldo;不错，这幢房屋很好，窗帘好、椅子好、油画好。&rdo;

&ldo;您一定想喝点茶吧。&rdo;爱丽说。

&ldo;看上去你们都喝完了茶似的。&rdo;

&ldo;喝茶这件事决不需要喝完了的，&rdo;爱丽说道，然后又对葛莉娜说：&ldo;葛莉娜，我不要按铃了，请你到厨房去重新沏一壶茶好吗？&rdo;

&ldo;当然啦，亲爱的，&rdo;葛莉娜说，便出房间去，回头对母亲瞟了锐利的，几乎是害怕的一眼。

妈妈坐了下来。

&ldo;您的行李在哪儿？&rdo;爱丽说道：&ldo;您来住在这儿吗？我希望是。&rdo;

&ldo;不，小姐，我不住下来，半个钟头以内我就要搭火车回去，我只是要来看看你们。&rdo;然后她又很快加上一句，或许因为要在葛莉娜回来以前说出来：&ldo;好孩子，现在你用不着担心，我把你来看过我的那一趟都告诉他了。&rdo;

&ldo;美克，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rdo;爱丽说得很坚定：&ldo;只不过我以为不告诉你要好些。&rdo;

&ldo;她出于心里的厚道，的确也是，&rdo;妈妈说了：&ldo;美克，你娶了个好女孩，而且漂亮得很。不错，非常漂亮的一位。&rdo;然后又轻声轻气说了一句：&ldo;我很抱歉。&rdo;

&ldo;抱歉？&rdo;爱丽说了一声，隐隐约约有些儿不解。

&ldo;抱歉为了我以前对许多事情的想法，&rdo;妈妈说道，神色上也略略呈现了些紧张：

&ldo;这个，诚如你所说，做妈妈的都像那样子，一向对儿媳妇都有些猜疑。不过我一见到你，我就知道儿子有福气了；在我看来，好得不像是真的，而事实的确如此。&rdo;

&ldo;太文不对题了嘛，&rdo;我说，可是我向她说时却含笑道：&ldo;我一向有最优秀的鉴赏力呀。&rdo;

&ldo;你一向有的是昂贵的鉴赏力，那就是你的意思吧，&rdo;母亲说道，望望那些织锦窗帘。

&ldo;有昂贵的鉴赏力，我真的认为并不是件坏事唉。&rdo;爱丽微微笑着向妈妈说道。

&ldo;你偶尔也得要他节省点儿钱，&rdo;妈妈说道：&ldo;这对他的个性会有好处。&rdo;

&ldo;我决不肯使自己的个性受别人的改进，&rdo;我说：&ldo;娶太太的好处，就是太太想到你所做的事情一件件都十全十美，不是那样吗？爱丽。&rdo;

爱丽的神色现在又快乐起来了，她哈哈笑着说：&ldo;美克，你又自命不凡了，你很自负嘛。&rdo;